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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不得已將她揪起來，拉到屏風(fēng)后訓(xùn)了一頓，貼著耳朵告訴她昨日王九郎闖了禍，不許多問。

    見母女二人去了屏風(fēng)后說話，佳仁縣主面上仍淡笑著，沒有疑惑或是生氣的神情，只是手中的箸被掰地快斷了。

    佳仁縣主一眼就看出王八娘的心思，若在往日，她早已給了王八娘兩個耳光。如今，卻只能憋屈地裝傻。

    王八娘被母親訓(xùn)后委屈極了，晚膳后便讓奶娘去幫她打聽，果然打聽到王九郎昨夜住在欣兒姑娘那里的事情。

    她高興極了，一邊撫掌一邊說：“九哥真是厲害，竟然能讓欣兒姑娘愿意低頭侍候。想當初，請欣兒姑娘彈一首曲子，都要提前一個月去邀請。這樣的冰美人竟然讓九哥給拿下了！”

    王八娘覺得王九郎大婚當夜沒和佳仁縣主圓房，是駁了佳仁縣主的面子，高興地不知怎么才好。

    想來想去，都壓不住內(nèi)心的欣喜，將婢女叫進來，說：“準備一盒大珍珠，明日送去晚香樓的欣兒姑娘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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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遠此番回京后協(xié)助禁軍做了幾次事情，皇上見他做事穩(wěn)當，不再是曾經(jīng)那幅不成器的模樣，任命他為副部頭，五月初回高陽關(guān)。

    出發(fā)前一日，許諾陪著肖遠入宮。

    肖遠來尋劉皇后，和她對質(zhì)十一年前周王和他母親的死因。

    多年來，肖遠一直暗中調(diào)查這兩件事。

    雖然時間久遠，許多當事人都被封了口，但他每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順藤摸瓜終于在這兩年間了解了當年的真相，可他還需要和一個當事人當面對質(zhì)。

    周王被毒的實情，知情人只剩皇上和皇后了。

    今日，也是肖遠與劉皇后多年來暗中關(guān)系的一個了結(jié)。

    今天過后，他不會再做她的刀和她的耳目。

    “六娘，你在這里等我，若過了半個時辰我還未回來此處，你便回去吧，從此忘了我。”肖遠握著許諾的手，面上是從未有過的慎重，手上的力道也比平日重些。

    許諾環(huán)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前，道：“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不會殺你，我也不會忘了你，去吧。”

    話畢站直，推了肖遠一把。

    和許諾深深對視一眼后，肖遠轉(zhuǎn)身離開。

    盯著肖遠堅挺的脊背，許諾深呼一口氣。她雖然寬慰他，自己心中卻也緊張地不行，呼吸都加快了。

    他身上背負著太多的謾罵和疑團，若今日問清楚了當年的情況，他或許就能解脫了，在世人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不用再戴那紈绔子弟的面具。

    肖遠入殿拜見了劉皇后。

    劉皇后見他神色凝重，揮手散退了殿內(nèi)服侍的宮女。

    “四郎，坐。”劉皇后面上帶著笑，目光直直盯著肖遠。

    “圣人，兒只有幾句要問您，就不坐了。”肖遠拱了拱手，又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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