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丙九沒必要在旅程結束后才用屏蔽代號類的道具。” 這是百曉回歸旅隊駐地后說的第一句話:“如果要用, 也是在進入旅程的時候。” 時間退回到王澎湃等人剛回歸旅社,將苗芳菲等人安置到了落腳點。茅小樂去審們,百曉審王澎湃。 旅程開始到結束絕大多數時間丙九的直播鏡頭都被屏蔽, 即使百曉能從旁人的舉動推測出丙九大致動向, 但王澎湃能講的更清楚。 沒抓住丙九,沒帶回郁和慧,甚至連登山繩都丟了的王澎湃抱著戴罪立功的心, 絞盡腦汁,從剛上車開始,講的格外詳細, 連‘丙九’穿的衣服都講的很清楚。 畢竟王澎湃曾跟坐在一起。 “白『色』的頭發, 墨鏡, 帽子, 口罩, 風衣,半『露』指手套, 基本把所有皮膚都遮起來了,打扮的跟血教堂那邊的吸血鬼似的。” 王澎湃想起就郁悶:“怪事,我剛上車時候就覺得這小子不對勁,后邊偏就一股腦覺得是丙九。” “從什么時候開始認為是丙九?” “戴上青銅面具開始吧。” 王澎湃搖頭:“在這之前就連林曦也沒認出來他是丙九。” “剛上車時沒有戴面具嗎?” “沒有。” 王澎湃『摸』了『摸』下巴,補充道:“但是在戴面具前, 就表現出了‘無痛’這個特『性』,嚇得林曦夠嗆。” 緊接著王澎湃將大巴車上發的事細致全講給百曉聽,畢竟直播是從到達烏螺山后開始的,之前這段除了旅客們,誰也不知道。 “用了改變代號類的道具。” 百曉道:“直播間的標題顯示的是丙九,旅程信息的‘導游丙九’也一直沒有改變。” 改變代號類道具屬于導游專屬屏蔽類道具的一種, 導游專用屏蔽類道具有的能隱藏旅程名單上的導游代號,有的能將自己的導游代號改成另一個,甚至修改直播間的標題。 但通常是黃金階以上導游才會使用。 其一是因為屏蔽代號類的道具非常稀有昂貴,尋常導游財力不夠。其二是屏蔽代號以后,你如果還使用過去大家熟識的稱號搭配,那別人一就能認出來,等于屏蔽了個寂寞。 所以經常屏蔽代號的導游基本都有第二套,乃至第三套能搭配使用的稱號。稱號比積分更稀有珍貴,多少導游連一套稱號都集不齊,更別說其他稱號了,所以這幾乎只有大導游才能用到。 百曉做出兩種假設。 第一、丙九仍是丙九,這種假設如今仍被許多人認可,就如百曉發帖所言,代號就是導游的‘身份證’,再加上跟了丙九許多次旅程的林曦都堅信不疑,更坐實了丙九的身份。 但歸途旅隊的人都知道,丙九被安雪鋒殺了,這件事很隱秘,只有隊里精銳才知道。 所以第一種可能,不立。 那就只有第二種,‘丙九’其實是他人假扮的。 這人是誰至關重要。 從王澎湃的描述中,百曉確定這人使用道具是在與林曦起沖突到他說出‘旅客們好,我是此次行程的導游,丙九’這句話中間。 而不是像其他人猜測的,這人就是丙九,在任務結束時才隱藏了代號。 “做了萬全的準備。” 百曉道:“隊長在旅程開始前殺了丙九,得搶先一步知道丙九將死,有能力『插』·入旅程,提前準備屏蔽代號道具,甚至準備了與丙九稱號能力近似的道具。” “我其實在隊里有好幾次覺得不對勁,但不知道咋回事,就是覺得這人是丙九。” 王胖子郁悶道,百曉搖了搖頭:“規則類的道具,我嘗試記錄下丙九的容貌,但都會畫成原丙九。” “娘的。” 王胖子瞠目結舌:“我從來都沒聽到過有這種道具,這,這不是和旅社……” 說到一半,嘎嘣閉了嘴,不敢再往下說。 “我也沒聽過這種道具。” 百曉卻道:“第一種假設不可能,第二種假設的概率也極低。如果真是第二種,‘丙九’絕對與那個人關系密切,或者就是那個人的傀儡。” “丙九是那個人的傀儡,只有才能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傀儡被隊長殺死,憑他的能力,或許來得及安排這一切。” 丙九死了,那個人雖然暫時脫不開身,但肯定會有新動作。 這是歸途旅隊人一致認同的,也是王澎湃封印實力,潛入醉美湘西的主要原。 距離年末慶典還有三個多月,今年卻還沒有半點北緯三十度旅程開辟的消息,尤其是亞區至今甚至還沒擁有一個北緯三十度的旅程,這讓高層絕大多數人都猜測旅程地點開辟是在亞區。 而北緯三十度旅程的開辟任務,只會在超難度的旅程里出現,如醉美湘西,日本龍三角墓『穴』,百慕大三角,所以亞區境內,一切超難度的旅程都得到了超高的關注。 這也是在確認丙九接到醉美湘西的團后,安雪鋒親自出手,誅殺丙九的原。 北緯三十度旅程的開辟權決不能落到屠夫聯盟的手里,否則們本不會這么快出手對付丙九,畢竟丙九是目前唯一確認的,與那個人有密切聯系的傀儡,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而在安雪鋒殺死丙九后,這個隊里又出現了新的‘丙九’,還基本算是繼承了原丙九的全部稱號,實在不得不讓人想到,是那人及時投放了新的傀儡,目的就是搶占北緯三十度旅程的開辟權。 尤其這個‘傀儡’處處透著詭異,認出王澎湃,將耍弄于股掌之中不說,畢竟王澎湃本身就不是智力出眾的。收服郁和慧殘魂,借王澎湃掉以輕心奪取登山繩,才是最令百曉介意的一點。 如果真是新的傀儡,那么真實實力絕對不低,在原丙九以死,又用某種方式屏蔽了旅社播報的情況下,這手就是完全的金蟬脫殼,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再沒人能發現的任何蹤跡。 這種可能,也是目前來看概率大的,那人有預知類的稱號,實力絕強,能提前預知到北緯三十度旅程開辟的契機,在醉美湘西也是有可能的。 “有綿羊似的彎角,對,紅『色』眼睛,手和腳都長了漆黑的指甲,有點駝背?背后突起?對,是這樣,紅『色』的魔紋,腹部那塊,手臂,手臂好像也有?有尾巴,黑『色』的,長了銀『色』的刺,很柔韌應該,能纏到腿上。 王胖子是唯一見過‘丙九’終異形態的人,或者還有苗芳菲。但實力太過懸殊,苗芳菲還沒到能直視‘怪物’的階層,只會留下模糊的大致印象,不能像王胖子這么詳細的描述出來。 “是這樣嗎?” 百曉飛速在羊皮紙上勾勒,很快的,一個如惡魔般的人形躍然紙上,栩栩如,畫上的人透著股魔魅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想揭開臉上的面具,一探真容。 “對,是這樣。” 王胖子狂點頭,豎起大拇指:“百老弟,你這一手真的絕了!” “真的沒有遺漏了?” “沒有沒有。” “你再想想,確定沒有嗎?” “這……” 王澎湃遲疑一下,不確定的說道:“肩膀上似乎有個金『色』糖豆似的玩意,會飛,應該是活的,起來像蜜蜂。” “左肩右肩?” “左肩。” 百曉在惡魔的左肩加了粒黃豆似的圓。 “深淵系,偏向惡魔類的異,沒有進完整。” 百曉放下筆,沉『吟』道:“和那個人的異類別同源。” “或許不是傀儡,而是被同的信徒也說不定。” “我覺得也不是傀儡。” 王澎湃咋舌:“這可是北緯三十度的旅程開辟任務啊,怎么著也不該只派個傀儡來。而且后那會,丙九沒有被枯骨控制,將控制轉移到了苗芳菲的身上。” 那根枯骨來源于一名前實力『逼』近甲等的導游,對實力之下的所有導游都該起作用才對。除非‘丙九’真身的實力排名到了甲等,或者有能扛過枯骨的道具。 能扛過枯骨的道具,那珍貴程度基本能與登山繩媲美了。有這種道具的導游,人數在全世界也不超過兩巴掌。 “我要繼續盯著印加太陽門的動向,你把這個交給隊長。” 百曉將推測的所有事都調理清晰記錄下來,頓了頓,又在最后加了幾筆,然后將羊皮紙卷好,交給王澎湃。 隨后便是王澎湃回臨時據點,找到茅小樂,連帶著從林曦等人口中審出的東西一起交給安雪鋒。 乖乖遭了一頓暴打,還要捏著鼻子帶人去處理屠夫聯盟的『亂』攤子,但王澎湃也服氣,做錯了事,本來就該挨罰。 甚至有人還覺得這是好差事。 “隊長怎么不放我去殺人。” 一出門茅小樂就抱怨道:“我近實在手癢,絕命毒師被隊長搶就搶了吧,連個屠崽子都不給我留。” “著導游新星榜干嘛,咱們隊里百八十年都沒進過導游了,還是說那‘丙九’會上新星榜?這可是只有剛過一次任務的導游會上的。” “確實有這可能。” 王澎湃臉都被打腫,說話嗚嗚囔囔,吐字不清:“百曉有列出這種可能。” “拉萊耶資料瘋了?” 茅小樂匪夷所思,甚至想笑:“新人導游第一次就能接危險級旅程?還能帶出個全員存活,開辟新景點,開辟新旅程?!” “你覺得像新手導游嗎?!” “我也沒覺得像。” 王澎湃咕噥:“百曉就是太謹慎,把一切可能都列上了。” 剛才是他給安雪鋒念得信,百曉寫了什么王澎湃也清楚。這個人細致到了極點,思維發散能力,邏輯推理能力都極強,哪怕是看起來絕不可能,匪夷所思的推測,只要有概率出現,都會列上。 王澎湃還記得百曉如此寫到: 【假使拋去一切素,只考慮終旅社播報時,并沒有顯示參與者代號這件事,還有一種可能】 【是新人導游,還沒有和旅社身份綁定】 【歷史上存在第一次被選入旅社,就激活了x類旅客特殊身份,為導游的天賦出眾者,譬如甲三導游‘追夢人’】 【那么會不會出現第一次被選入旅社就是超危險級旅程,還擁有了‘丙九’的身份,在醉美湘西做出一系列遠超丙九實力,堪比乙等導游的判斷,甚至最終還完了前置任務,為開辟北緯三十度旅程參與者的人?】 【可能的概率基本為零】 【如果沒有大巴車上發的事情,‘丙九’是新人這個推測不會出現在這張羊皮紙上。丙九沒有準備行李包,衣服與鞋并不適合旅程。重要的是他一開始任林曦挑釁,甚至縱容,推動這件事的發,是為了什么?】 【從他在整個旅程里的表現來看,不會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一切皆有動機,為了恐嚇旅客,展『露』威嚴?是‘丙九’,不必如此,也不該拿絕對忠誠的林曦開刀】 【林曦崩潰后,拿出青銅面具,為‘丙九’,更像完了某個任務,獲得獎勵。】 【即便如此,‘丙九’是新人導游概率仍舊極低,建議結合茅小樂審核結果考慮】 【假若‘丙九’是最后出現在大巴車上的人,此種推斷作廢,反之——】 導游永遠是最后一個上車的人,這是旅社的規則。據說開始的時候,導游是第一個登車的,但自從某導游借此機會在所有座位上動了手腳,從而控制了那次旅程的所有旅客,造了極端惡劣的影響,從此之后旅社的規則就改變了。 而旅客們默認落座,是從后往前,后面的座位坐滿了,才會往前坐,前排的位置要留給導游。 王澎湃為是封印實力,用了特殊手段,才會在導游之后,在最后上車。上車時,車上沒有別的位置,‘丙九’坐在最前排。 所以王澎湃習慣『性』認為他是導游,竟沒有想過—— “郁和安是他們里面第一個上車的人。” 茅小樂瞇起眼睛,輕聲道:“在他上車前,‘丙九’已經在了。” 即使在隊長那邊聽過一次茅小樂的紙人匯報,王澎湃仍覺得嗓子發干,近乎無法呼吸:“我一直以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