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瓶里有四條蛆, 是衛洵剛才在嬰竹苗寨的時候,趁烏老六不在從的吊腳樓里搜刮過來的。 畢竟和衛洵掉san后力量同源的怪物,那兩只蚊子已經死了, 金蚊子進過了, 想快找到這種怪物,衛洵只想到烏老六。 雖然還不清楚的血能不能對蛆起作用,會不會引起烏老六的注意, 但不管怎么說,烏老六在外面還沒回來,對衛洵來說還挺方便。 真的只是好奇, 衛洵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蝴蝶紋身處的血和左臂其位置的血沒區, 衛洵非常嚴謹的用鑷子夾起蛆, 一邊瓶子丟兩條, 好奇觀察它們的變。像印度大米般的蛆一落進血里就開始翻滾掙扎起來, 不斷有黑灰『色』的氣泡從血里冒出,這場面看起來詭異又邪惡, 跟傳說中邪惡女巫煉『藥』沒什么兩樣。 它們不會被淹死吧。 衛洵又惡心又擔憂,好在幾秒過后,血里不在冒氣泡了。左邊玻璃瓶里的蝴蝶紋身血被吸收了半瓶,右邊瓶里的血則全消耗光了,能清晰看到瓶底麥仁似的白蛆——似乎除了大了一圈意外, 沒有的變? 當然了,左邊的蛆變得更胖了點,白糯白糯的,甚至還有點可愛。右邊相比之下還是有點瘦,但看起來也干干凈凈,絕對算是烏老六體內干凈的蛆了 “紋身下的血能量更充足, 左臂其部位的血也有作用?” 衛洵若有所思念叨著,左邊瓶里的血還沒吸收完,蛆的情況卻比右邊吸收完瓶里血的蛆狀態更好。該是蛆的等級太低,無法完全吸收的血『液』。 只可惜衛洵腦子里并沒有什么的意識出現,也沒有感知到蛆們的心理。 和金蚊子相比,它們還是太弱了。畢竟烏老六身體里有成億上萬的蛆蟲,單這四個蛆一點也不特殊,更說有自的意識。 蛆們不知道衛洵的嫌棄,它們非常努力的向靠近衛洵的方向蠕動,隔著玻璃瓶想跟貼貼,透出股親近勁兒——但衛洵要蛆親近做什么。 “太可惜了。” 衛洵惋惜道:“我還以為——” 還以為順利的,說不定能把烏老六給控制了。 掐住心里的小惡魔,現在看來,這實驗有點失敗。不過這血確實有許多用處。這次錯就錯在烏老六體內的蛆太多了,要是以后遇到單一怪物,一瓶血下去說不準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小寶貝,東西可不能『亂』吃。” 一只螢火蟲不知何時趴到了左邊玻璃瓶,躍躍欲試想往里面鉆,被衛洵手指堵住了瓶。 螢火蟲順勢停在手背上,安靜閃著光,翠綠翠綠的,有點好看。 “你跟了我多久了?” 衛洵拿著兩個玻璃瓶,連同殘存血『液』和里面的蛆一起倒進屋后的小龍溪里,毀尸滅跡。不清楚烏老六到底有沒有感覺——還是謹慎點的好。 這只螢火蟲隨著飛舞,落在衛洵肩膀上,看起來就像一盞黯淡的小夜燈。 “還想玩球嗎?” 衛洵看起來很像是在自言自語,實則再和螢火蟲——或者說鬼嬰對。這只鬼嬰是當時快抱住大腿的,相對活潑(?)的那只,衛洵從床底下拉出來了四只鬼嬰,加上這個一共五只。 原以為這五只鬼嬰會都鉆進旅客們的肚子里,但也許是為身份特殊,這只鬼嬰落了單。它一路跟著衛洵,當衛洵把殘血倒進小龍溪時還不舍繞著溪面低飛了一圈。 “乖孩子,到我這來。” 衛洵伸出手,螢火蟲便停在的手指上,像一枚翠『色』的寶石。 “剛才扔掉的血泡過壞人,不干凈。” 的吻跟哄小孩似的,螢火蟲一閃一閃的發光,頻率比剛才急了些,和蛆蟲跟胖蚊子相比,它傳達的情緒衛洵感知到的清楚。 明白,鬼嬰也想喝血,似乎這血對來說是大補之物。 “不行呀。” 衛洵低笑著,狀若無奈:“我喂你喝血的,你媽媽會生氣的。” 媽媽? 鬼嬰茫然閃了閃,它出生時還太小,原身又被百人分食,殘存下來的一點意識也微弱的很。它對媽媽這個詞有點反應,但也只是一點,它還是遵從本能追著衛洵——呆在這個人的身邊,鬼嬰覺得舒服。 衛洵狡猾的像狐貍,輕描淡離間了一波鬼嬰和萍萍。衛洵沒心思去想鬼嬰為什么一直呆在身邊,這對言不重要。關鍵是,已經猜到了鬼嬰的身份。 郁和慧消失了,萍萍還沒有回來。趁這點時間,得想辦法,讓鬼嬰起到更大的作用才行。 “走,咱們去你之前的家里看看。” 衛洵收拾好東西,托著螢火蟲,向切壁村正中的建筑走去,自言自語:“我看孩子當保姆那價格可貴了,你媽媽應該也不會吝嗇一些贍養費吧。” * * 被衛洵扔進小龍溪的四蛆兄弟沒有死,沒有被紋身血泡過了兩條蛆還在血被溪水沖散前趁機吸收了一些殘血。 雖說蛆在水里并不會立刻死亡,但它們實在太微小脆弱了,波濤起伏的溪水對脆弱的蛆蟲來說無異于汪洋大海。這樣下去它們遲早會淹死在里面。 但吸收了那包含能量的血后,四蛆兄弟身上確實發生了微妙的變,和以前與一大群蛆庸庸碌碌,一起生活不同。這四條蛆脫離了烏老六的意識,產生了自的思維。雖然它們的思維還弱小到無法被衛洵感知到,但它們本能知道要團結起來,度過難關。 按照從強到弱排,姑且叫它們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四條蛆緊緊纏在一起,像顆指甲蓋大的米球,較強的老大老二在外,較弱的老三老四在內,艱難在溪水里沉浮。 多少次溪水的浪花要將它們拍散淹死,多少次溪里的魚蝦虎視眈眈把它們吞吃,危險的一次它們撞上了溪中漂浮的樹枝,巨浪拍打令蛆差點昏厥,尖銳的樹枝刺穿了老三脆弱的身體,差一點它們就全部亡命溪中。 但終它們還是挺了過來,順著小龍溪一路向下游飄去。它們如執著不僅是求生的天『性』,更多是為主人命令。 是主人給予了它們生,蛆們本能的意識里對主人無比忠誠,臣服。但主人拒絕了它們的臣服,還給出了考驗——主人想控制它們原來的主體。 或許原本就是群體意識的緣故,雖然還無法與主人溝通,但蛆們內里卻能簡單交流,對意識的感知更是敏銳,捕捉到了衛洵‘想控制烏老六’的念頭。 這是主人的命令,蛆們沒有頭腦,思維簡單,不會去想這件難不難,可不可能。它們會執著擊潰一切阻礙,用大的努力去達成主人的與愿望。 切壁村在小龍溪的上游,順著溪水一路向下漂流,就能到達嬰竹苗寨。 蛆球在水勢較為緩和的彎艱難上了岸,蛆球瓦解,四條蛆攤平勉強休息了會,隨后緩慢堅定地向著嬰竹苗寨爬去。 不知過了多久,它們終于回到烏老六的吊腳樓,烏老六離開前都會在吊腳樓內留下蛆蟲警衛戒備,它們四個原本就是守在窗邊,被衛洵給一鍋端了。 吸收了主人的血,四蛆兄弟似乎確實變得狡猾了些。為首的老大努力收斂能量,讓胖乎乎的身體縮水成原本大小,老二老三老四的有模有樣,等都縮得瘦干巴以后,它們在窗棱子上滾了滾,沾滿了烏老六的氣息,這才一條接一條順著窗縫鉆了回去。 畢竟它們真的與烏老六同源,留守的蛆們又只有基本的防御本能,四蛆兄弟悄無息的,沒引起任何警衛的注意,安靜祥和融入到了曾經的群體中,等待烏老六的歸來。 * * “媽的瘋婆娘,寶攝批的卵不懂,背時忘『性』的混賬東西。” 烏老六罵罵咧咧,嘴里不干不凈的往嬰竹苗寨趕,渾身煞氣騰騰,兩只眼睛陰得可怕。從十點半到凌晨三點半,從胎肉墳打到吊子林,五個小時,十公里路,鬼知道經歷了什么。 烏老六原本只想投機取巧,引開厲鬼萍萍救丙九一命,誰知道這厲鬼發了瘋,窮兇極惡追著猛打,烏老六廢了好半天功夫才脫身。 “這樁買賣做得背『性』,拉砟得很。” 烏老六心疼把邊走邊掉的蛆們往身體里塞,這張人皮被萍萍撕裂了子,從胸膛直到后背,幾乎攔腰折斷,包不住蛆蟲們,現在就像袋破了的大米,白花花的蛆邊走邊往外漏。 不僅如,和厲鬼萍萍打的這一場讓烏老六本就損傷慘重的力量又消耗了大半,蛆們都干癟的只剩下了皮,稱得烏老六也干瘦到像紙片人似的,輕飄飄仿若一陣風就能吹走。 身體變成怪物,有壞處也有好處,皮囊壞了無所謂,只要蛆還在,烏老六總是能再生的。 只不過現在意識分到了每一只蛆里,算是另類的群體意識,蛆們多還好,蛆少了就跟得了老年癡呆似的,總是忘不說,反應也遲鈍的很。所以現在烏老六急急往回趕,正是為了要把留在嬰竹苗寨的蛆們收集回來。 “名字,名字,名字……” 一路上烏老六渾渾噩噩,除了惡毒罵萍萍,罵丙九,就是一直在反復叨念‘名字’這兩個字。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可不是白來的,烏老六不敢把火撒向主人,甚至連想都不敢,只敢心里沖丙九發火。 是精明吝嗇,即使變了怪物也沒改變。凡是付出的東西,就得百倍,千倍收獲成果才行。烏老六眼中迸出兇光,如果成果不能讓滿意,那無論是寄宿在這里的旅客還是導游,誰都無法承受的怒火。 “丙九,丙九,名字,名字……” 不停叨念著,烏老六總算是回到了嬰竹苗寨自的吊腳樓里,大手一會,房間里留守的蛆們齊齊爬回的體內,連帶著烏老六離開后,在房間里發生的情,都一并讓知道——如果分開的太遠,蛆們的思想記憶是不共通的,只有重聚后才能共享。 “丙九那小兔崽子來了?!” 屁股還沒挨著椅子,烏老六就又跳了起來。知道丙九在屋里翻翻找找后,連忙惡毒罵著,自在屋里又翻過一遍——很好,藏在底下瓦罐里,床底下,架子后面,墻壁夾縫,被單里面的寶物們都沒有丟。 “哼,小嫩兔子還敢跟老巖鷹斗?” 烏老六放了心,得意冷哼一,叼上了水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對丙九抓走了幾條蛆這種沒放在心上。 要是丙九以為能從蛆上讀到烏老六的記憶來歷之類的,那可就想太多了。 烏老六嘲諷吐出一煙。得意的,就是自身體里每條蛆都算是個單獨的個體,意識能在蛆里轉移。就算這次出師不利,萍萍把殺了,光憑留在吊腳樓里的蛆們烏老六都能再次活過來。 說丙九帶走四只蛆,就算帶走四十只,四百只,對都沒有太大影響。只要主體意識不在那里,人就不可能從蛆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被……看上的小導游,也不過如。 烏老六自得的想,不耐煩掏了掏耳朵。可能是蛆太少的緣故,渾身都有點不自在。 “算那小子好命。” 烏老六眼里閃過絲陰狠的光,會落到這種地步,就算失去了過去的記憶與名字,烏老六本身仍是瘋狂多疑的賭徒,絕不會將一切都寄托在主人所說‘找回名字’的虛,去拼死拼活保丙九,給當狗——呸。 丙九恐怕不明白每一條蛆都是的分·身。要是將蛆留在身邊的,烏老六說不準就能趁其不備,控著蛆鉆入體內,讓丙九成了的傀儡——左右這小子已經半瘋,快變成怪物了。要是趁變成怪物那會趁虛入,恐怕就連主人也不一定能發現。 只是可惜了,那四條蛆被帶走時正跟厲鬼萍萍這瘋婆娘打,等回來后已經和它們失去了聯系——恐怕是被丙九殺了吧。 嘎巴。 烏老六動了動脖子,動作說不出的僵硬,就像沒上油的機器。站起來時身體更是一晃,膝蓋打顫,差點沒能站穩。 沒辦法,現在體內有半數都是死了的蛆蟲,不受控制,它們和活著的蛆擠在一起,讓烏老六對人皮的掌控都減弱了。但是這些死蛆也是非常好的能量,現在這種狀態,丁點都不能浪費。 原本烏老六該好好‘睡’一覺,讓蛆們吸收掉死蛆的能量,但現在沒空休息。 “鈴——鈴——” 空靈森幽的鈴響起,初聽只覺得心頭發寒,仔細去聽則神志恍惚,魂要被召走似的。并不只是一處鈴在響,起彼伏的鈴從四面八方來,由遠及近,終匯集到嬰竹苗寨的大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