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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收反駁道：“可若是將楊侑交出去，圣人將背負天下百姓的譴責，更會動搖大唐的威信，這兩者孰輕孰重，克明你應該明白?！?

    “我當然明白?！倍湃缁薜溃骸暗悄銊e忘了，結(jié)社率告訴大王，是裴寂找到的骨咄祿商議，可是我們并沒有收到朝廷任命裴寂擔當談判使者的邸報，這是圣人的暗中授意！”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秘密進行的？”薛收不敢置信。

    杜如晦點點頭。

    李智云默默無言，杜如晦的分析，他是認可的，如果結(jié)社率說的沒有錯，那么裴寂一定是私下得到老李的授意去談判。

    難怪這幾日朝廷的態(tài)度變得曖昧起來，沒有一開始那樣的強硬。難怪康鞘利和結(jié)社率能私下組局狩獵，原來正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父皇至今沒有通知本王，想來是主意已定，無論真假，過幾日突厥人離開長安的時候便知分曉?！崩钪窃撇皇巧底樱粫岛鹾醯娜ベ|(zhì)問老李為什么要私底下交人。

    他已經(jīng)盡力阻止，對得起自己良心。只是，這種被突厥人騎在頭上拉屎撒尿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非?；鸫?。

    見李智云面色泛黑，杜如晦咬牙道：“殿下，屬下認為圣人這么做，完全沒錯?！?

    薛收臉色一變，連忙示意杜如晦冷靜，不要說下去。他看得出來，楚王非常反感向突厥人低頭，否則也不會在和突厥人談判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豪言壯語。

    李智云看向杜如晦，后者屹然不動，堅定的目光絲毫沒有動搖。

    “說下去?！?

    “是，殿下?！倍湃缁薜溃骸岸翊筇普D滅李軌、掃平朱粲，南據(jù)巴蜀，北占太原，已成戰(zhàn)國強秦之勢。他日，無論是東出潼關(guān)爭霸中原，還是出太行八陘攻取河北，亦或是出武關(guān)巴蜀，兩路并進同取江南，將毫無掣肘。大唐現(xiàn)在，進可攻，退可守，統(tǒng)一天下，不過是旦夕之間。”

    李智云仰著腦袋，沒有說話。

    杜如晦接著道：“而一旦大唐和突厥全面開戰(zhàn)，關(guān)北各州、太原龍興之地，將會頃刻間淪喪。屆時，突騎長驅(qū)直入，大唐僅靠潼關(guān)和蒲津關(guān)絕難防守。如若突騎自關(guān)北攻破長城，南下關(guān)內(nèi)，關(guān)中腹地將會化作廢墟！”

    “關(guān)中一旦受損，大唐國力必將驟降，到時就算能擊退突厥人，可又如何能抵擋得住王世充、蕭銑、竇建德等人呢！”

    “殿下，切不可爭一時之勇，而廢萬世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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