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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梅昊天說，莊主是個(gè)有膽識(shí)之人，今日一見，果真不虛。看來莊主能伏飛虎的傳言也不假了？”

    “伏飛虎不敢，只是路見不平，心中憤慨，不愿袖手旁觀，害了別人不說，卻憋屈了自己。”

    “哈哈哈，這話有意思，有意思！”羅西站了起來，“我們?nèi)ズ葍芍讶绾危俊?

    “頭人今日召在下來，就只是為了喝酒？”蒙白羽道。

    “不然你說呢。”

    “莫非頭人有和陌生人喝酒的喜好。”

    “你既遠(yuǎn)道而來，我又怎能吝惜，不讓你喝兩盅呢？”

    見羅西露出善意，蒙白羽也變了語氣：“晚輩不勝酒力，怕是一盅下肚，就胡言亂語了。”

    “莊主過謙了，我可聽說莊主海量得很。”

    “頭人謬贊了，在下平日里只是個(gè)下三濫。”

    “莊主無須如此謙卑，能伏飛虎的人，自是有些能耐的，否則焉能帶著一干人走到蒙都來。”

    “這倒不是晚輩有能耐，一路上多有梅老先生的功勞，還有其他兄弟的幫助。”

    “哼，梅昊天的功勞？他有何功勞？一個(gè)在溟川呆過的人，竟讓大家迷了路，他這功勞可大得很。”

    “頭人因這事才抓的梅老先生嗎？”

    “不，不，我跟他有別的恩怨。”

    “當(dāng)年念錯(cuò)祭詞的事？”

    “不是，那事我早忘了。”

    “那是什么事？與羅貞前輩有關(guān)嗎？”

    “這些事梅昊天也跟你說嗎？”羅西顯得有些激動(dòng)。

    “在金鐘山的時(shí)候從未聽梅老先生提過，他似乎不愿提起他的過往。晚輩也只是從他與金芃哥的對(duì)話中得知一二。”蒙白羽道。

    “唉，是我害了他，也害了貞貞。早知如此，當(dāng)年就不該拆散他倆。”羅西嘆氣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喝酒去。”說完拉了蒙白羽的手就往外走。

    蒙白羽無法拒絕，只得跟著羅西走。離開廳堂，出了石堡，來到了一個(gè)小別苑，那里已有人擺好桌，只待客人入座了。

    “莊主，今天我倆喝大碗，不醉不休。”羅西看著蒙白羽道。

    蒙白羽選了個(gè)位置與羅西面對(duì)面坐下。剛坐下，便有人過來斟酒。蒙白羽本來酒還未完全散去，但為了解救梅老先生，只得豁了出去。他想，要是與頭人喝高興了，說不定頭人就會(huì)放了梅老先生，再說自己帶了這許多人來，也得人家給個(gè)地方落腳，自己有求于人，總得隨了人家的心意。

    酒過三分后，羅西道：“莊主可否說說在金鐘山和路上的遭遇？”

    蒙白羽于是把在金鐘山和一路來的遭遇說了，羅西每每聽到傷心處，都不住的哀嘆。

    “頭人不必難過，我們總算到了蒙都，只是希望頭人給個(gè)地方落腳才是。”蒙白羽道。

    “這倒不難，擇日選個(gè)地方安了家便是。只是哀嘆我們?yōu)槿撕蜕疲@老天卻為何總降災(zāi)難于我們？”羅西嘆道。

    “適才晚輩在石堡客堂見著一尊神像，可是阿魯王？阿魯王一生英雄，自會(huì)保佑溟川大地。”

    “莊主有所不知，這阿魯王啊，是個(gè)大英雄，但縱是個(gè)大英雄，也逃不出遷徙的命運(yùn)。”

    “愿聞其詳。”

    “據(jù)說這阿魯王呀，他自小聰明過人，英勇善戰(zhàn)，十二歲就立國(guó)，并建都上河。他的王國(guó)物產(chǎn)豐盛，百姓安居樂業(yè)。他有一匹飛龍馬，那飛龍馬能飛越天際騰空長(zhǎng)嘯，叫聲切切，嚇得敵人心驚膽戰(zhàn)，都紛紛前來投誠。然而另辟疆土的兄長(zhǎng)賽陽和賽霸對(duì)此卻頗為忌憚，怕他有一天會(huì)搶了他們的疆土，便想來謀害他，但懼于他的武藝，只得暗暗謀劃。后來阿魯王得到了寶物“龍魄”，國(guó)家變得更加強(qiáng)大，賽陽和賽霸更加懼怕，于是率領(lǐng)七千將士兵臨上河城下。”說到這里，羅西頭人停頓了下來，他又喝了一口酒，才又道，“莊主，你道人的心是不是肉長(zhǎng)的？”

    “那是自然。”蒙白羽答道。

    “可那賽陽和賽霸兄弟，心卻是毒瘤長(zhǎng)的，當(dāng)阿魯王憤怒的問他倆，‘你們是哥哥，我是弟弟，我不去挑你們的井水，不去你們的森林砍柴火。你們?yōu)楹闻d兵來犯？’你猜，這倆個(gè)兄長(zhǎng)如何回答？”

    蒙白羽正聽得出神，見羅西停了下來看著他，便開口道：“如何回答？”

    “那賽陽賽霸說，‘我們來要你的龍魄。給便拿，不給便搶’，隨后便開始攻城。后來阿魯祖爺兵敗，我們也只得逃到這窮山惡水之地。”

    “沒想到溟川兄弟，竟也經(jīng)歷了這般苦難。”

    “誰說不是呢，但好在我們的祖上發(fā)現(xiàn)了鹽井和礦石，并靠此建起了蒙都。”羅西道，臉上有了些許安慰，“但要長(zhǎng)久安居卻何其的難，如今，中洲那邊又對(duì)我溟川虎視眈眈。”

    蒙白羽想起泉鎮(zhèn)的遭遇，心中不禁一寒，脫口而出：“犯我者，必誅之。”

    “話雖這般說，可我溟川之人，如今往往膽小怕事，遭到凌辱，自身惶恐不已，不敢單獨(dú)迎戰(zhàn)。回寨召集人馬，卻又無智者獻(xiàn)計(jì)，無能人指揮，持械蜂擁而出，看是無敵之軍，實(shí)則烏合之眾，被人家一嚇唬，只得兩腿顫抖，踉蹌回程。”羅西黯然道。

    蒙白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端了酒碗徑自喝著。對(duì)于人來說，沒有柔弱，就沒有欺壓，但兩強(qiáng)相爭(zhēng)，又何嘗不是兩敗俱傷。

    “不說這些了，來，我們喝酒。”羅西見蒙白羽不語，于是說道，“過些天，我就命人帶莊主去尋地方安家。”

    “多謝。”蒙白羽謝道。

    “只是對(duì)兄弟們要約束著些，別讓他們?nèi)フ腥莿e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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