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竹筒倒豆子似的作詩-《一介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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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雍和二位夫子旋即對這首邊疆詩給與了高度評價。
蕭文然不甘落后,當(dāng)即也吟了一首。
他這首同樣不錯,但也只是不錯,和沈燁那首不相伯仲,沒有達(dá)到一枝獨秀的地步。
陸續(xù)又有幾位才子施展才華,欲以這二位試比高,但最好的也就是勉強媲美而已,能夠穩(wěn)穩(wěn)壓過一頭的,卻是一個也無。
但說來也是正常,沈燁和蕭文然皆乃本國首屈一指的大才子,作詩更是強項,能夠在這方面勝過他二人的,委實寥寥無幾。
等得無人再站出來吟詩,誠王笑道:“諸位果真不愧是諸國中杰出之才,聽爾等吟詩,本王身在京中,卻已見邊疆寂寥,塞外之風(fēng)。”
又到了品評的環(huán)節(jié)了,誠王問向劉雍和莊、公羊二位夫子道:“不知在三位看來,誰的邊疆詩,更勝一籌?”
劉雍道:“在劉某看來,當(dāng)是蕭文然,他的這首前面道盡塞外風(fēng)光,滿是落寞寂寥,而后面則畫風(fēng)突轉(zhuǎn),述說兵戈戰(zhàn)亂帶來的血腥殘忍,尤其是最后那句‘黃沙似海嘯,白骨盡哭嚎’,實在震撼。”
莊鳴聲有不同意見,說道:“蕭文然的雖好,但以老朽看來,沈燁的要略勝一籌,‘荒天野地長遺恨,荏苒百世不堪消’,只這一句,就足以稱最了。”
公羊叔亦有不同意見,深和他心的,不是蕭文然,也不是沈燁,而是西楚才子西門匡,說道:“非也非也,蕭文然和沈燁的雖然立意深刻,但若論詞藻瑰麗,盡繪邊疆風(fēng)光,還得是西門匡,聽他這首詩,正如王爺所說,老朽只覺已置身于邊塞,流連忘返,沉浸而不可自拔。”
莊鳴聲吹胡子瞪眼道:“詩之優(yōu)劣,立意才是最重要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詞藻華麗?怎的不去寫文章!”
公羊叔的好脾氣是對于晚輩,可對同樣是糟老頭子且共事多年的莊鳴聲就沒有那么客氣了,脹紅了臉爭辯道:“夏蟲不可語冰!若是用詞平淡,如何能凸顯詩中立意?這二者本就是相輔相成,在老朽看來,西門匡的這首,就是立意用詞皆完美無瑕的上乘之作!”
倆老頭兒從幾十年前起就吵,往往吵的面紅耳赤亦不罷休,反正誰也說服不了誰,若非顧念誠王還在一旁,怕是擼胳膊挽袖子廝打起來都有可能。
眼瞅這二老算是杠上了,底下眾人無不莞爾。
誠王輕咳一聲,道:“二位稍安勿躁,品詩而已,何必如此激動。”
劉雍也跟著道:“鳴聲,公羊,不可在王爺面前無禮。”
他是儒家掌門楊文昭的六弟子,在儒家輩分地位極高,就算是莊鳴聲和公羊叔一把年紀(jì),輩分也在他之下。
儒家極重上下尊卑,規(guī)矩禮法,六先生都不悅了,莊鳴聲和公羊叔豈敢再繼續(xù)爭吵,憤憤對視一眼,旋即扭過頭去,同時冷哼一聲。
兩位老夫子算是消停了,可究竟誰的詩才是最好的,依舊沒有個定論,誠王一時犯了難,但隨即轉(zhuǎn)念一想,陸沉還沒作詩呢,現(xiàn)在就議論誰的邊疆詩最好,是否還為時過早?
誠王將目光投向正在嗑瓜子的陸沉,笑吟吟道:“陸沉,你不準(zhǔn)備接著露一手嗎?”
陸沉本來是沒有這個意思的,畢竟自己吃肉,怎么也得給別人留點湯喝,若是全都大包大攬,難免會惹人生恨,要知道,文人的嫉妒心,可是有口皆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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