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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跟在林歸曷身邊，除真也時常見他畫符，對符咒也還算有些了解，不由得湊近了些，想看看老太太畫的是什么符咒。

    卻還未靠近，老太太就似有所感應一般，快速將黃紙收了起來。

    抬眼，正對上了除真的視線。

    除真有種被抓包的尷尬，輕輕笑了笑，「您在畫符嗎？沒想到您竟然還會這個。」

    老太太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警惕，發現是除真之后反倒是柔和了下來，目光落在除真的頭發上，忽然開口道：「你的頭發，沒梳好。」

    像是沒聽到除真的問話，直接遮了過去。

    除真愣了一下，下意識伸手去碰自己的頭發，老太太已經走到了她身邊，還將身下的那把椅子搬了出來，將除真按在了椅子上，「我幫你重新梳一下吧。」

    說著，除真感覺有一只大手輕輕攏起自己的頭發，緩慢地一下一下地梳著。

    她原是想要詢問那把牛角梳的，卻在老太太輕柔的動作中，漸漸地有些昏昏欲睡了起來。

    除真的呼吸漸漸輕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沉沉睡了過去，可她明明方才剛剛睡醒。

    她的身子緩緩倒下，老太太剛剛將她的頭發梳好，見狀立刻扶住了她。

    明明是個年近八十的老者，力氣卻是不小，打橫抱起除真，步入里屋。

    里屋比外面更小，只有一張很小的床，頭頂一盞微弱的燈灑落燈光，落在除真恬靜的面容上。

    老太太站在床前，褶皺的面容漸漸退去，整個人像是包裹在一片濃霧之中，被朦朧的霧氣籠罩了全身，不過很快又散去。

    原地站著的，不再是一個年邁的老者，而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神情冷峻，唯有裝著除真的那雙眼是含情似水。

    若是除真睜眼便會發現，站在眼前的人正是失蹤已久的林歸曷。

    林歸曷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卻又克制地停在半空，不忍驚擾到了她的安眠，最后還是收回了手。

    只沉著眸子，久久地看著她。

    除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住處，躺在床上，像是剛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夢一般。

    何曼正好過來喊她吃午飯，進來就發現除真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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