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葛前世見過很多次牛,但當二叔把牛拉進院門時,她和全家人一樣,都覺得牛好珍貴啊。跟屋子、院子、甚至和人一樣的珍貴! 也一下明白了,為啥村鄰搭車要討腳力錢。牛多憨厚,多招人疼,脊梁也不是那么高嘛, 憑啥給別人白抗苦力? 哞…… 一聲牛叫,令王葛姊弟牽在一起的手歡喜的直搖;王蓬兄妹則學著“哞”叫;王翁假裝鎮定,看牛的牙口,角,四蹄,繞前繞后,越繞越和小輩們一樣, 樂的合不攏嘴。 賈嫗攬著王菽, 一會兒看牛、一會兒看雜物屋堆的那么些新糧,剛想問這是不是夢,王菽就先問:“大母快掐掐我,這是真的不?” “掐啥掐,是真的!”賈嫗可舍不得掐孫女。 主屋西側的次房,若有人注意門縫,非得嚇一跳。小賈氏的鼻子都快擠扁了,打量外頭的一只眼瞪出了血絲。 她又換另只眼。 “一個破牌子真換來牛?還拉回好些糧。這么大的事,你們各個歡喜,都不來喊我, 我不是這家新婦么?姑舅還有老臉怪我挑唆不和?你們咋不說是你們一個個排擠我?王二郎,你從前就夸你那長嫂多勤勞、多能耐,咋?現在又夸她留下的賤屨子?那我給你生的兒郎呢?到現在還受苦受凍的伐木,咋沒人夸他?死阿菽,就是個倒貼的蠢貨、蠢貨、蠢貨!跟你大母過去吧!”她嘟嘟囔囔, 越說越齜牙仿若瘋犬。 王二郎顧不得自己身上風塵, 一邊給牛身、牛腿擦泥, 一邊說那符牌的事:“人家真是大戶人家啊!牛、羊全都一群群的, 比咱家螞蟻還多。清河莊管事說了,這種符牌啥用都不管,就是王氏族中子弟在外行走時,遣財救治疾苦的。凡拿符牌來莊子,貧賤者給糧,疾病者舍藥。所以咱呀,不光沾王小郎君的福,更沾桓郎君的福,若不是鐵郎君跟去,估計也就馱幾袋糧回來了。” 王翁上手就想敲他,王二郎急忙擋臉。王翁氣笑,訓道:“此話休再說二次!哪怕只給一袋糧呢,咱也該知足感恩!當然給牛……哈哈……” 院子里全笑起來。 賈嫗又責怪為啥不留住鐵郎君吃晚食,王二郎繼續擋著臉給阿母解釋。 王葛這時和王荇壯著膽子,將手心輕輕貼在牛腹上。 哞…… 它一叫,姊弟倆的手跟著微微顫。 真的有牛了。 真好。 幾日后,瓿知鄉、潯屻鄉兩地的鄉兵大量集結進入野山伐木。王恬畢竟身份特殊,整個伍人小隊陪著他找到瓿知鄉臨水亭的桓真,于是王恬在伐木期間暫歸在臨水亭隊伍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