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虛驚一場后,王葛、王菽自今夜起,都跟王艾一樣,留在主屋跟大母一起睡。貧苦之家入冬后基本如此,只靠葦絮寒被根本不夠,只能相互偎暖。 小賈氏萬想不到,她這次慪氣歸家, 女兒王菽整個冬天都睡在主屋里,也因此更敬重、心疼王葛,再未和她這個阿母交過心。 院外,任溯之等巡夜亭卒,聽到王戶院里咋咋呼呼的動靜過去后,放心離開。 桓真疑惑而問:“亭長大人似乎格外關(guān)心此戶人家?” “嗯。阿泊跟王匠工相識,托我這段時間多照看一下。” 劉泊跟王小娘子相識?桓真感興趣了, 自己跟劉泊也算一見如故,頗能看透彼此的性子。 劉泊可不似表面看起來的溫雅、清淡, 他內(nèi)心無比孤傲,且善觀人于微,極蔑視惡者、俗者、愚者!既托舅父照看王家,定是看重王小娘子。有意思啊,哪天見到劉泊,旁敲側(cè)擊一下。 任溯之最受不了如自家外甥一樣話少、裝老成的少年郎,提著桓真肩膀快步,提的桓真狼狽不堪、怒火沖頭,任溯之才“哈哈”放手:“對了, 那隸妾在這種天氣押到縣邑,不用審也凍死了吧?” “凍死最好!此罪婦狡詐,既厭惡胡夫,也厭惡兇犯,鼓惑兇犯對胡夫起殺心,罪婦自己未沾半點血腥。所以還是交由縣府審理吧, 我等若擅自處置罪婦, 豈不成了第二個愚犯?!敝v到案情, 桓真立即口若懸河,和任溯之邊巡夜,邊分析那隸妾的歹毒?!爱斎涣?,她若凍死在押解之途,就不關(guān)我等的事了?!? 清晨,王葛神情肅容,打開篋笥?;缚h令給的各種量器,用心良苦的叮囑,無不讓她知恩。如果她算千里馬,這位大人就是伯樂。 “大匠誨人,必以規(guī)矩?!? “脫離器具,將規(guī)矩、分寸置于匠心。” 桓大人告訴她的很明顯了:規(guī)矩是束縛匠工的。匠工制器,須時時以規(guī)、矩測量,精確分寸。但匠師不能! 匠師是創(chuàng)造者,基本功必須凌駕于匠工!只有將規(guī)、矩、分、寸,全都精練于心,刻畫于目,固定于掌,才夠資格去創(chuàng)造。否則,憑何本事從三百匠工中脫穎而出? 所以這組測量工具, 定是最精準、相對來說最無誤差的, 說不定還是桓縣令特意為她購置的。 王葛還真猜準了。自她在匠童比試中制出火折子、滅火水筒后,桓縣令就重視起她的匠技天賦了,從那時起,他便輾轉(zhuǎn)托族中關(guān)系,終于從都城將作監(jiān)求出這組測量工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