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翌日晨光大好,可惜風還未歇,暖陽剛剛拂到人們身上就被吹散。 村西鄉兵營地,桓真在和鐵雷玩“琢釘戲”。 琢釘戲就是畫地為界,先擲一小竹釘為“簽”,桓真和鐵雷依次擲釘,出界者輸, 觸碰到“簽”輸。鐵雷屢贏,桓真也不惱,本來就是為了活動筋骨,不然誰還若幼童嬉戲。 村東賈地主家。 辰正時分一過,久不出屋的賈太公一臉威嚴,手執桃木杖, 坐于寒風凜冽的院中。庭院當中,兩列族人子弟,手里盡持麻鞭,中間趴著慘叫的,是被打了半死的長房長孫賈風。 踱衣縣,縣府。 巳正時刻,桓縣令將一個輕便篋笥交予袁彥叔:“讓阿真給王葛,告訴她……大匠誨人,必以規矩!何時能脫離這些器具,將規矩、分寸置于匠心,就是允她報考匠師之時。” 袁彥叔:“大人用心良苦,我定一字不落的轉達。” “用心良苦是因為王匠工值得。”桓縣令抄起手, 微笑道:“孟春之前,至少讓她制出一百木規、一百木矩、一百木尺。多出來的,縣府按頭等匠工之價付她。規、矩、尺各五個錢,錯制一個, 罰五個錢。” 孟春之前?桓縣令何時這樣嚴苛了?袁彥叔回聲“是”,速速離去,路上別投宿了,能給王匠工余出一天是一天。 賈舍村, 村西。 桓真擲釘輸了百十回合, 總算不冷了。丈外,始終站立的那個隸妾,越來越縮肩躬背,凍的牙都咯咯楞楞。 桓真把松垮了的臂繩重系,一邊問:“還不招?” 隸妾顫著聲回:“罪婦平日跟、跟那兇犯少有來往,真的不知要招什么。” 鐵風過來了,身后跟著個臉上長癩、四十左右的隸臣,鐵風令那人停步。 桓真遙指一下癩臉隸臣,對隸妾說:“我查過你,你還有一年役期滿,就會被放為庶人。再不招,我現在就將你許于這豎夫為妻,他還有十余年役期,所以你們的孩兒,出生后就會是豎童!” 打蛇在七寸!隸妾尖聲質問:“你嚇唬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過是一掃馬廄的亭夫,憑什么?” 任溯之大步過來, 后頭跟著求盜程霜與單英。 任溯之粗聲道:“他不是亭夫了,即日起, 為亭子。他也不是嚇唬你,你已過了二十,我等有權為你指定婚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