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緊追不舍-《赴山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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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絮絮道:“因為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我自小體弱多病,藥湯不斷,三不五時便纏綿病榻。長到十歲,還不如人六七歲小孩的體魄,因此沒少受學院同窗的嘲笑。嵐嵐比我晚上學一年,她是縉云學院第一個女學生。因著她是族長之女,身份尊貴,誰都謙讓著她。可她從不擺什么嫡女架子,跟誰都稱兄道弟,活脫脫一個假小子。她見我被人欺負,沒少幫我出頭。她天生本事極強,一拳一個小朋友,打得他們抱頭鼠竄,屁滾尿流。從那時起,我就想著,長到了我一定要嫁給她……啊不……讓她嫁給我。
她及笄那年被白龍蕩那伙強盜擄上了山,我擔心壞了,生怕她有性命之憂,誰知隔天,她完好無損地下山,還將那作惡多端的土匪窩剿了個天翻地覆。就是那天,我堅定我心中的信念,我要嫁給……啊不……娶她。
我第一次向她表白,她全然不懂情愛之事,一臉茫然地盯著我,以為我是來跟她決斗的。她興致勃勃地將一把紅纓槍塞進我手中,強行與我對打,最后那場表白以我被她丟進池中告終。
我第二次向她表白,她因為珠珠開了竅,沉迷話本子,成了書呆子,我心潮澎湃的一頓剖白后幾乎面紅耳赤。她懵然地抬起頭看著我,說她沒聽見,讓我再說一遍。嗚嗚嗚。”他哭得捶胸頓足。
到了第三回,還算是天時地利人和,就是去年的七夕。我琢磨了很久,言簡意賅地向她求婚,恰逢煙花炸開,將我鼓足勇氣的嗓音全數吞沒。我以為我又失敗了,但沒想到這次她卻聽見了。她怔在那兒好一會兒,才露出一個歉疚的微笑,她說她喜歡比自己厲害的男人,我便下定決心,前往君眉山修煉。誰成想,我才走了短短一年,就出現了你這個狐貍精!”他驀然從美好的回憶中走了出來,悲憤地將顫抖的手指指向了眼前這個活生生的男人。他淚水縱橫,趴在桌上竟抽泣起來。
黎梔輕輕挑了下眉,吞下一口辛辣的酒水。這外頭烈酒與空山竹酒的烈有所不同,興許是釀制手法的不同,又或者是體質的差異,他有些承受不住這清酒的滋味。
他放下酒杯意欲悄然離開,只見白檀滿臉是淚的抬起頭來,看著好生傷心。他抽噎著繼續道:“我知道嵐嵐為你們做了許多,你會對她芳心暗許也在情理之中,但無論她是否真的喜歡你,我都絕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黎梔冷酷地回道:“這不是你說了算的。”
白檀擦去臉上橫流的涕泗,斬釘截鐵地道:“你這是在害她!你知道她的生母是怎么離世的嗎?”
黎梔放下酒杯,面色不善地將探尋的目光投向他。
白檀目光異常凝重地道:“嵐嵐的生母是自殺的。這是個秘密,連嵐嵐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生母是黎氏。她母親與年輕時的族長偷偷相戀,被縉云發現后,縉云為保族長聲譽,逼迫族長將其殺害,族長死活不肯。但嵐嵐的生母為了保住女兒,仍是在生產之后以尖刀自裁。有這樣的前車之鑒,我怎么可能允許你與嵐嵐在一起。更何況,你只有短短三十年的壽命,難道你要讓嵐嵐的后半生帶著回憶給你守活寡嗎?黎梔,你若識相,就離嵐嵐遠一些吧!這對你們都好!”
黎梔怔在了那兒,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隔天一早,縉云嵐張羅著要出門尋人,但是岫岫高燒才退,還未完全康復,需要有人在近旁照料。
黎梔毛遂自薦,“你們去吧,我留下照看她。”
白檀不動聲色地瞄了他一眼,不曉得是不是昨天的那番話起了作用。他今天看起來黯然失色,態度比往日更加冷淡,與縉云嵐的眼神交流也少了許多。
縉云嵐似乎發現了他的反常之處,正擔憂地注視著他。白檀并不給予她這個機會,推著她就出了門。
黎梔望著敞開的房門,兀自嘆了口氣,上前將門關上,轉身在房中小桌旁坐下,貌似心事重重。
岫岫前夜里剛服下一貼藥,體溫降了下來,只是人還有些虛弱,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蘇醒過來。
她揉著朦朧的睡眼坐了起來,腦袋還有些暈眩,眼前之景也在旋轉。
黎梔走近給她遞了盞溫熱的茶水,“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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