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追蹤-《赴山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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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云嵐坐在桌旁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壺里的水是熱的,想必是圓滿辦的事。圓滿向來是不論她家小姐在或不在都燒上一壺熱水,以便她家小姐隨時回來,隨時能喝上新鮮的茶水。
黎梔新奇地在她的閨房里轉看,漫無目的地走至床頭,見枕下露出書籍的一角,他好奇地抽出,翻開一觀。望著上頭簡化過的文字,一字一句地默念起來:“楚心羞憤不已地將酒醉的霍然一把推開,對于他在熟睡中夢囈其他女子的名字這件事,她無法接受。她低頭查看自己傷痕累累的身軀,不住地抽泣起來。她無助地抱住自己紅腫不堪的雙……”
他面紅耳赤地將書合上,猶如膜拜上蒼一般,雙手合十。他極力平復自己錯亂的呼吸與心跳,將那本書又塞回了原地。
他在意地回頭看了眼那正在安靜喝茶的女子,顯然她渾然不覺自己難以啟齒的癖好已被心上人無意間得知。
她懵懂地回看了他一眼。
黎梔錯開她單純的目光。
他緩步向她走近,在她身邊坐下。縉云嵐很有眼力勁兒地為他斟了一杯茶。溫熱的茶水一入喉,全身上下都暖和了不少。
兩人坐在屋里,靜靜聽雪落下的聲音,天地間一片冰冷霜白,而他們之間的氣氛卻在緩緩升溫。
黎梔忽然打破了這寧靜的氣氛。他指腹不受控地摩挲著茶杯上的浮雕花紋,趁著霰雪落地時的契機,道了聲遲來的謝謝。
縉云嵐靜心品茶的心情被這一句感謝蕩起了漣漪。她轉念一想,猜到他感激之情從何而來。她慢悠悠將杯底茶水喝盡,揚唇露出一個精明的笑,“一句謝謝可打發(fā)不了我。你可知這民間盛傳的話本故事里,這對待恩人,無非就是當牛做馬,或是以身相許這兩種。阿梔,你細皮嫩肉的,我可不舍得你給我當牛做馬,要不然你委屈委屈,選了第二種吧。”她挑眉道。
黎梔是個單純的男娃,高嶺之花,潔身自好的很。對他來說,縉云嵐的出現(xiàn)無疑就是掠奪。而他在黎氏文明中久居,對自身貞操看得極重。聯(lián)想到他方才在她枕頭底下看到的書,約莫就是她所種愛的話本故事。但是那里頭的情節(jié)實在……羞于啟齒。“以身相許”大約就是那檔子事吧,看縉云嵐實打實一副豺狼虎豹的樣子,想是等自己一點頭,恐怕就會被當場吃干抹凈,隨后她事了拂衣,瀟灑而去。
她若是穿上裙子,翻臉不認人怎么辦?
他深深地擔憂起來。
縉云嵐見他神色轉換頻繁,時而擔憂,時而羞澀,時而坦然,時而又面露緊張,很是新奇。
黎梔斜眸悄悄瞄了她一眼,墨藍色的眼眸撞上她等待的目光時,仿似觸電一般,令他瑟縮著收回了視線。他抓緊了藍色院服的衣擺,下定決心地說:“我……我愿……”
“小姐!”
他還未來得及表明態(tài)度,話音便被站在門外的圓滿一聲激動的大喊給蓋了過去。
縉云嵐連忙踏出房門,與情同姐妹的侍女見面擁抱。圓滿幾乎喜極而泣,按著她的肩頭查看她全身上下,“好了?可都好了?”
縉云嵐連連點頭,笑呵呵地道:“好了,都好了。在山上,黎梨和黎薔輪番照顧我,想不好都難。”
“那就好,那就好。”圓滿吸了吸鼻子,胡亂地擦去臉上的點點淚珠,拉著她又東拉西扯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只是抑制不住這關切的欲望,好一會兒她才忽然憶起大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語氣也分外慌張:“哦,對了。族中來傳話,說大少爺逃獄了!這會兒正召集人手前去緝拿呢。”
叛逃可是罪加一等!她這個走火入魔的弟弟真的是不顧一切了!
“縉云的地牢堅固無比,沒個百年修為休想打破牢籠。他是如何能逃脫的?”縉云嵐錯愕不已。
圓滿搖了搖頭:“不清楚。只說事情敗露時,被困籠中的大少爺面孔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緊接著臉皮如同瓷片一般碎裂開,待到完全剝落后,竟顯露出一張其他人的臉來。異常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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