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她緊緊捏著手中那一紙準考證,手心沁出的汗珠將上面的字跡打濕,暈開了一小片。 剛巧,弄花的就是準考證上學校的名字。 「讓我看看人家報考了什么好學校,」其中一個室友沖上來,從她手中奪下這張準考證,反復翻看了幾遍,卻硬是沒瞧出這是哪個學校的準考證來。 憑她們的水平,放棄報考舞蹈學院是必然,因此根本無法認出這看不清學校名字的準考證,究竟是哪所學校的準考證。 「這都什么啊?」那個手里拿著準考證的姑娘眉眼間毫不掩飾自己對宋嫻的輕蔑,「唉,估計也就是比我們多報一所外地的學校保了個底而已。就憑她那點本事,還能插上翅膀、飛到天上去不成?」 宋嫻眼睜睜看到自己的準考證,被室友揉成皺巴巴的一團,丟在打印店角落的垃圾桶里,雖然很心痛,卻也暗暗松了口氣——她們沒有看出來自己的準考證究竟是哪所學校的。 要是真看出來了,還不知道要說些什么難聽的話出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眼高于頂、井底之蛙對名校心里沒數之類的……可能比這些都還要難聽許多倍的話,她們也一樣說得出口。 宋嫻此刻的信心,都是白逸倫給的。如果在沒有白逸倫的鼓勵和指導的情況下,宋嫻即便在集訓期間拼盡全力,最終恐怕也不過爾爾;而且沒有對白逸倫的暗戀作為她的精神支撐,恐怕她更加不敢「妄想」考上自己的夢校。 總之,白逸倫不在身邊的時候,宋嫻是相對脆弱的。這時候要是被室友們發覺她要報考的是舞蹈學院,恐怕那些難聽的話會瞬間將她淹沒,將她的意志摧折。 在最需要信心的時候出現這種狀況,宋嫻也說不好自己有沒有破釜沉舟的魄力。她似乎還沒有灑脫、穩重到可以完全屏蔽不相干的人帶來的評價,咬緊牙關只為自己一心所求而戰。 「她們走了……」走了就好。宋嫻望著室友們走遠的背影喃喃道。 蠻橫、以擠兌她為樂……這些室友看見她之后就鉆進打印店,像逗弄一只動物一樣惹她傷心受傷,之后仿佛大獲滿足似地走遠,對她不管不顧。 「師傅,麻煩您幫我再打印一張吧。」她確認她們是離開了,不可能再來個半路折回來找她麻煩的那一出,這才謹慎地讓師傅另打了一份準考證。 學校官網說準考證字跡清晰即可,折疊了也不要緊。宋嫻為了保證準考證的安全,將其仔細地疊好,放在自己的上衣貼身口袋里,將拉鏈拉好。 想來,這樣總不可能有人再知道她究竟背著眾人報考了哪所學校了。 只要記得,自己去校考的當天,一定穿著這件外衣就可以。 撐到考試結束,再忍耐這些室友忍耐到考試結束……熬出頭了以后,就可以帶著合格證、帶著滿滿的動力回到自己就讀的高中去,繼續復習文化課。 「吃飯了沒有?」宋嫻回到宿舍,一拉開門,就看到鞋子也不脫,把腿翹在床架上的室友。此刻,她正晃悠著雙腿,一雙眼睛在宋嫻的身上掃來掃去,就想看她有沒有打印新的準考證,「剛才看你的準考證打的字染臟了,就順手幫你扔了。怎么,沒打印一份新的出來啊?」 看,欺凌你的人,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有錯。相反,他們會因為你的懦弱而自得,甚至有足夠的底氣,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 「謝謝。」宋嫻習慣了宿舍里的低氣壓,這會兒身上又帶著準考證那么要緊的東西,便想著干脆服個軟,先把話題揭過去再說。「打印店沒墨了,老板說墨盒還在快遞來的路上,有些耽擱。我今天不打印了,飯也還沒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