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盼盼……盼盼?想什么呢?」鐘不群的手在盧盼盼眼前晃了幾下,盧盼盼這才勉強回過神來。 奇怪,明明那時候大家年紀都還很小,也許連彼此的長相都記不太清了,怎么盧盼盼總是會把那個記憶中的小男孩,腦補成鐘不群小時候的樣子呢? 是因為自己最近和鐘不群接觸得多,所以他的臉就自動替換了記憶中的臉么? 「沒,沒什么。」她沒有辦法立刻厘清那個小男孩和鐘不群之間潛在的關系,不過內(nèi)心深處那種不好的預感倒是令她警醒起來。 她并不知道該怎樣給鐘不群具體地解釋自己從前的經(jīng)歷和這一次有什么相似,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給自己一剎那的直覺提供任何合理的佐證,讓鐘不群信服自己。 所以有些語無倫次,越說越慌亂,說到最后干脆閉口不言。 「我一直在聽,你還有什么需要告訴我的?」 出乎盧盼盼的意料,在她印象中一直是個理性派的鐘不群,并沒有展現(xiàn)出任何的不耐煩。相反,他始終耐心地傾聽著,不時點頭以示贊同。 直到盧盼盼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低垂著頭擺弄自己的手指,他還在仔細詢問。 「我……我也說不上來,可能就是我想得太多了。」說到這里,盧盼盼都感覺自己有點矯情。一點想法而已,毫無推斷和實證,憑什么別人就應該相信你? 她自己都有些動搖,無法全然相信自己了。 「你沒有想太多。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預感未知的體質(zhì),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相信你,而且我認為你的懷疑并非沒有道理。」 鐘不群這么說,不光是出于對盧盼盼的偏愛和信任,更是有其他的原因,「從我們決定參加這場比賽開始,哪怕是預賽階段,難道主動上趕著給我們添堵的人還少嗎?躲在我們看不見的暗處,手段倒是層出不窮。那個出手壓制我們分數(shù)的人,本來就只是為了我們壓線進入決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拿走我們最想獲得的決賽資格。可是這樣的局面要是再落在其他的人眼里……萬一真的有其他未出手的人,沒準會認為是我們比賽得很順利,竟然能夠晉級……抱有這樣想法的人,難免會對這樣的情況不滿。不知道還會對我們使用怎樣的惡毒手段。」 盧盼盼憑借直覺,鐘不群則憑借推斷和分析,其結(jié)果都指向了——有可能會有除了放出照片、買通評委暗箱操作以外的其他人,又或者是二者也許達成了合作,但是消息并不完全互通…… 只要有這樣的可能性存在,那么這次地區(qū)總決賽,就很有可能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進入全國決賽的前提下,還受到其他事件的打擊。 「對我們造成傷害的可能性實在太多,我們誰也沒有辦法保證自己可以預防得萬無一失。更何況,上次半決賽的時候我們想到了所有情況,在賽場上全程如履薄冰,不還是受制于人?「比起執(zhí)著于解決一切問題,鐘不群似乎越來越習慣于將一切都看開了,「還是戒憂戒懼更加符合我們目前的處境。盼盼,當你心不安的時候,我們就休息調(diào)整;當你覺得狀態(tài)不錯的時候,我們就把它當成期末考試,平常心練習即可。你覺得呢?」 「……也好。」盧盼盼對鐘不群的態(tài)度感到驚訝,不過她也確實需要進入一種更加松弛的狀態(tài)。即便沒有今天這許多雜思的侵擾,她最近也太累了。 無論是她、鐘不群,還是兩位老師,甚至是舞蹈學院里負責這場賽事的所有老師……大家似乎都有種孤注一擲的感覺。 不能棄賽,絕對不能棄賽。 萬一呢?萬一入圍了呢?所有人都不吝于給自己提出最高的目標,在努力的同時,也陷入了「目標沒有達成怎么辦」的深深焦慮中。.z.br> 在他們之中,只有盧盼盼稍微心大一點點、開朗一點點,如今也被折磨成這樣。兩位好端端的參賽選手,比個賽而已,竟也要過這么前有狼后有虎的日子。 行業(yè)就業(yè)難,苦練舞蹈好幾年、名校的出身,現(xiàn)在很有可能連普通的地方舞團劇團都進不了,給舞校代課也會被嫌棄資歷不夠,只能以一場掙一小筆演出費的自由職業(yè)形勢被各種需要臨時演出的單位拉去做廉價勞動力……這樣的人在舞蹈行業(yè)比比皆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