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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如月聽得皺眉，但也點(diǎn)了頭，可她身后的女子們卻是不滿了。

    “我們進(jìn)來的時(shí)候，也翻山了，照樣穿著裙子，也沒耽擱趕路?。俊?

    “就是啊，我一直擦著香粉，哪有什么野蜂？”

    李老四根本不管這些，直接扔下一句，“兩刻鐘后出發(fā)，不愿意走的，可以留下。愿意跟著走，就要守規(guī)矩!”

    說著，他就扭頭去檢查爬犁了。

    四百多本書放在一個(gè)爬犁上，他和家義輪流拖著，否則不放心。

    女子們?cè)俨桓吲d，也不想留下來。兩刻鐘后，她們都拾掇好了，這才出發(fā)。

    路上隊(duì)伍里，靜悄悄的，誰也不敢說話，但很快就不成了。

    山路難行，又是抄了近路，腳下都是藤蔓和枯枝，女子們不是這個(gè)扭了腳，就是那個(gè)刮傷了臉頰，哭哭唧唧，沒完沒了。

    兵卒們初始還會(huì)憐惜一二，把受傷的女子放到爬犁上，但女子們躲懶怕吃苦，胳膊刮傷都要坐上去。

    一日下來，幾乎一半女子都沒走幾步路，剩下一半也是病歪歪。

    兵卒們拖著爬犁，累個(gè)半死，還要張羅著扎營(yíng)，檢柴燒火，就有些不耐煩。

    偏偏還有女子?jì)蓩蓺鈿獾娜轮獰崴菽_洗臉，把兵卒們當(dāng)奴仆使喚了。

    李老四看在眼里，也不開口，葉山更是裝作沒看到。

    他們之前提醒過了，但兵卒們還是把持不住，這幾日不但被女子們套話兒，還經(jīng)常為女子們說情。

    如今讓他們徹底體會(huì)一下，什么是美人恩，他們才能長(zhǎng)記性。

    李老四不知道什么是歌舞團(tuán)，也沒看過歌舞，但想想也知道，這些女子是靠取悅富貴之人活命的，平日想必也沒少被男子們嬌慣追捧。

    如今落難，雖然可憐，卻也改不了一些習(xí)性。

    他不鄙視她們的出身，卻也不愿意親近，不愿被她們驅(qū)使。

    來時(shí)八九日，歸去大半月。

    眾人終于走出山林，隱約看到江水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半個(gè)月后了。

    一群女子早沒了嬌氣的模樣，各個(gè)包著頭，背著包裹，纏著褲腳，同山野村婦沒什么區(qū)別。

    上路第三日，她們就徹底耗盡了兵卒們的耐心和憐惜，然后撿柴燒火，燒水煮粥等雜活兒都落到了她們身上。

    她們只要不是傷重，都要憑借自己的雙腳走路，再?zèng)]有任何優(yōu)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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