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遠側(cè)頭,注意到盧仲心虛的表情,猜到了什么,也沒說話,只是溫聲道:“我確實忘了繳稅,他們扣走也是應該的。” 此事便不了了之。 …… 五月中旬,一場大雨席卷整個幽州。 范陽郡。 一個衣衫襤褸,面容卻似清風霽月的少年打傘立在盧氏府邸前。 豆大的雨水順著傘免的破洞往下滴答,很快浸濕了祁晏,也便是少年的后背。 他躊躇了片刻,伸手叩響那緊閉的朱紅大門。 “門外何人?”不多時,門后傳來一道不耐的詢問。 “小生祁晏,懇請盧家主開門,為小生結(jié)算月銀。”祁晏開口。 門內(nèi)沒了動靜。 半柱香后,緊閉的朱紅大門發(fā)出吱嘎一聲清響,朝內(nèi)打開。 一個穿著得體的家仆打著傘走出來,上下打量一番祁晏,嗤笑一聲—— “昔年大名鼎鼎的祁氏小郎,竟也會淪為他人底下的捉刀人。和你那沒用的舅舅一個出息。” 祁晏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 “怎么,說你還來氣了?祁氏不忠不義,那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如若不然,當年為何涼州城會被屠城?一個世人唾棄的寒門,我家家主看重你才氣,收你做捉刀人已是不錯。” 那家仆翻了個白眼,“家主今日不在,你明日再來拿月銀。” “可是……” 祁晏頓時焦急,正欲說話,被那家仆給生生打斷—— “可是什么可是,你還想賴在這里不走不成?偌大祁氏教育出來你這么一個小郎?” 一聽到家仆再度辱罵祁氏,祁晏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致。 可是他寄人籬下,說不出爭辯的話。 幾番猶豫后,祁晏扭頭離開。 也許是站的久了,少年走路有些微微的瘸,但這并不妨礙他挺直了脊背。 那家仆盯著祁晏離去的背影,嘀咕一聲:“一個通敵叛國的人的兒子,能好到哪去。” 便合上大門。 走過大街小巷,祁晏拐進一個無人問津的小胡同,推開那缺了一個角的木門。 院子古舊,門窗破洞,便連院中的棗樹也是半枯不死的。 主屋內(nèi)傳來的微弱咳嗽,讓祁晏的心慢慢揪起。 他收了紙傘,從旁邊架子上拿出一塊破了洞的麻布,擦去一身的水氣兒,這才入了主屋。 屋中榻上臥著一個面色蠟黃,頭發(fā)枯槁的婦人。 婦人聽聞動靜,睜眼看到祁晏,咳嗽著坐了起來:“望舒回來啦,灶上熱著兩只蒸餅,阿母去給你端來。” “阿母且坐,我自己去端便是。”祁晏忙擺手,端來兩只熱氣騰騰的蒸餅,放在床榻邊,躊躇片刻低著頭道, “阿母,兒今日去盧氏府邸請那家主結(jié)算月銀,他好似不在府邸。今日買不了藥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