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里的長林城格外幽靜,街頭處偶爾有幾只流浪的野貓野狗竄過,為了一些碎骨頭爭吵不停,冷風吹過,烏云悄然漫過夜空,遮住了月亮的半張臉頰。 對于塞北之地來說,馬上就要到暴雨季節了,北境之地苦寒少雨,無雨之時,黃沙戈壁,千里不見綠,百里不聞水。 但若是龍王顯靈,突然降了一場雨,那這場雨必然是瓢潑大雨,屆時水波連綿,席卷著萬千沙塵沿著河道傾瀉而下,就好像草原上的野牛駿馬,奔騰不息。 高覽一個人坐在院中石椅上,賞月品茗,看起來怡然自得,雅趣十足。 一陣微風吹過,吹落了老人身后的披風,老人沒有喊下人,自己默默的轉身撿起,只不過年紀大了,一個披風撿的老王爺滿頭大汗,老人輕輕拍打著披風上的沙土,重新披在身上。 而在老人的四周,一群黑衣人手握鋼刀里三層外三層的將老人團團圍住,月光下的鋼刀刀面閃著清冷的光芒,一不小心就閃到了老王爺的茶杯上。 老王爺目光微微皺起,抬手放下手中茶杯,靜靜的看著四周的黑衣來客,淡然一笑,“從齊溪出兵平牢關開始,本王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這天子就是天子,短短兩個月就將本王的的手下處理的一干二凈,厲害啊。” 月色下,一個消瘦的身影緩緩出現,是一個女子,女子撕掉這面黑布,走到石桌面前,拿過身邊黑衣人的鋼刀,徑直放在桌上,沖著老王爺喊道,“王爺,您是皇室血脈,如今之局面已無法挽回,若您還想保全最后的皇室尊嚴,那就請……自盡吧。” 高覽抬頭,借著月光看著眼前的女子,淡然一笑,隨后拿起桌上鋼刀,鋼刀很重,上面的流云紋飾格外刺眼,“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訴本王嗎?” 女子后退兩步,沖著靖北王恭敬的拱手行禮,“中府白芨。” “本王走之后,不要為難府中幕僚,里面也有些人才,能用則用,用不了遣散即可。 還有北地軍,那是本王的心血,雖然齊溪背叛了我,但本王不怪他,也希望你們中府不要為難他,北境可以沒有本王,但不能沒有齊溪。”靖北王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冠一邊神情肅穆的說道。 “此事朝廷自有斷絕,王爺不必操心。”白芨冷冷的說道。 老王爺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后持刀起身,看了看四周的黑衣人,突然大笑起來,厲聲嘶吼道,“這就是本王最后的結局嗎?” “噗嗤。” 一道血柱從高覽的脖頸噴涌而出,剛好灑在了石桌上的茶杯里,猩紅的血液混在茶水中,格外刺眼。 白芨起身,沖著老王爺重重的鞠了一躬,身邊的中府眾人同時低頭鞠躬,似乎都在感慨老王爺的從容赴死。 片刻之后,白芨起身,沉聲說道,“傳令下去,王爺身患重癥,于大奉永平五年七月二日病逝府中。” “是。” …… 靖州,山海關。 齊溪默默的將東海王的信件放在面前的油燈上,然后沉眉看著身后的齊字軍旗,沉思許久后,下令道,“把軍旗換了吧。” “啊?將軍,換了?我們換什么啊?”身邊的副將不解的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