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琴音生游絲,殺人于無形。 六目琴師陳媛兒并未給顏子岳任何喘息時機,手心翻轉(zhuǎn),琴弦舞動,嘈雜如細雨,絲絲真氣直沖身受重傷的顏子岳而去。 顏子岳看著地上斷裂的開山虎膽弓,冷笑一聲,轉(zhuǎn)身而起,一把抓起背后箭袋,凌空而起,左臂青筋暴起,飛掠至半空,箭尖上赤色真氣彌漫,誓要殊死一搏。 琴師舞動琴弦,震弦舞動,真氣不斷舞動,仿佛細針沾雪一般,毫無凝滯。 一道激烈的真氣漣漪在半空炸開,漣漪卷起萬丈沙石,塵煙散盡后,女子琴師已然不見蹤影,而在她面前的沙丘上,渾身是血的顏子岳被兩根琴弦釘死在了沙堆上,胸前白骨裸露,已然沒了生機。 在遠處一直觀看著白狼川戰(zhàn)場的慕容灼灼微微皺眉,沉聲道,“如此功力放眼整個汗國都足以名列前五之數(shù),當真是可怕。” 這個時候最不舒服的就是回烈了,想起當時一箭就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顏子岳就這么沒了,還是死在一個柔弱女子手中,這個北蠻漢子就渾身不自在,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高人都是不露相的。 這位北蠻長老門高手背著木琴走在荒涼的草原上,遠處還有群狼嚎叫,女子突然駐足,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漬,轉(zhuǎn)頭往西邊看去,神情漠然。 …… 當北地騎兵帶著顏子岳的尸體回到平牢關(guān)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了,整個平牢關(guān)都為這位邊境虎將升起了白幡,張醒山看著顏子岳慘不忍睹的尸骨,眼淚直流。 戰(zhàn)場之上生死無常,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每次打仗都能活著回來,但是張醒山怎么也不會想到顏子岳居然會走在自己前面。 秦峰看著顏子岳的尸體,緩緩卸下頭盔,臉色陰沉。 顏子岳的犧牲對于北地軍來說無異于是晴空霹靂,當齊溪得知這個消息后,整個人雙眼通紅,雙手顫抖的說道,“女子琴師,是陳巖山的女兒,北蠻長老門。” 老僧入默默的滾動佛珠,“齊將軍,顏將軍走了,老衲也該告辭了,多少年沒有回寺里了,如今借著給顏將軍舉辦法事,老衲也該回去看看了。” “怎么?連你也要走?”齊溪神情沮喪的看著老和尚,眼神中滿是不舍。 慧能大師默默頷首,低頭阿彌陀佛了一聲,說道:“將軍,佛渡有緣之人,你我緣分未盡,自當還有相見之時。” 和這個被稱為北地神僧的慧能大師相處多年,齊溪也知道,作為武僧,慧能將自己的后半生幾乎都獻給了山海關(guān)。 作為邊境三虎之一,一桿禪杖,一串佛珠,硬生生成為讓北蠻忌憚的北地神僧,如今這位大師要離開,即便他在不舍,也留不住。 “大師,你走之后,我北地軍就真的無將可派了。”齊溪無奈的說道。 慧能右手立在胸前,沖著齊溪重重的鞠了一躬后便拄著禪杖往外走去。 …… 定州蒼同城。 城外十里之處,一個體態(tài)肥碩,蓄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身著紫袍,雙手放于身側(cè),瞇眼看向遠處越來越清晰的皇家車隊,奉字大旗隨風飄曳,男子隨手拍了拍肩膀的灰塵,旁邊的儒生站在男子身后,風沙吹過,忍不住咳了一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