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內(nèi)室里此時(shí)正十分昏暗,床前的帷幕低低垂放著,一只枯瘦的大手正拉扯著帷幕,似乎試圖探看外面的景象。 趙念澤自然知道這雙手是毓賢妃的手,他只連忙走近床頭,隨后一把握住那雙手。 在手的主人因?yàn)椴话捕噲D收回自己的手臂之時(shí),趙念澤突然出言喚了一聲“母妃,是兒臣來了。” 隨后似乎是為了讓毓賢妃看清楚自己,也是為了自己能看清楚毓賢妃,趙念澤只一把拉開了床簾的帷幕。 毓賢妃果然是病了,此時(shí)她的臉上只連一絲血色也無,蒼白的面頰,與消沉的姿態(tài)讓她整個(gè)人看起來老了十歲都不止。 面對匆忙趕過來的趙念澤,她的臉上沒有半分喜色,她看向趙念澤的眼神也十分漠然。 “母妃,我是念澤啊。”趙念澤輕聲道。 他幾乎要以為毓賢妃是不記得自己了,不然為何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竟是如此陌生。 面對著趙念澤這一聲,她的表情仍是十分漠然,但她的思維卻是異常清晰“原來是梁王殿下來了,只可惜罪婦如今病得不輕,怕是不能給殿下請安。” 聽到毓賢妃一再疏遠(yuǎn)的話語,趙念澤只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畢竟毓賢妃就算再怎么生自己的氣,哪怕是當(dāng)時(shí)他為了蘇止柔與她賭氣,她也從未用如此生疏的口吻稱呼過自己。 毓賢妃隨后似乎試圖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在她抽手的瞬間,趙念澤卻是越發(fā)攢緊了毓賢妃的手。 不知為何,看著毓賢妃這般舉動,他心中只攏著一團(tuán)無名的陰影,他當(dāng)下只覺得自己若是松開了手,毓賢妃就好像會離開自己而去一般。 雖然她如今其實(shí)不過是籠中鳥,恐怕至死也未必能飛去這皇城的紅墻宮門。 “母妃我們母子之間,何必如此生分。” 然而毓賢妃聽了他這一句,卻是突然怒不可遏“我不是你的母親!你的母親早就死了!誰愿意當(dāng)你的母親便讓誰當(dāng)去吧!你給我出去!現(xiàn)在立馬給我滾出去!” 毓賢妃說這話時(shí),那聲音幾乎像是喊出來的一般,而且她的掙扎也越發(fā)激烈,只可惜她本就是在病中,又是女子,她的力氣哪里有一個(gè)成年男子大。 看得出來她此刻正是全身心的抗拒著趙念澤的靠近。 趙念澤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以為自己母妃是在責(zé)怪自己這段時(shí)日沒能設(shè)法將她救出來,他只連忙低下頭,面帶慚愧道“母妃,是兒臣無能,這些日子以來兒臣也在多方查找證據(jù),然而那敵人實(shí)在太過狡猾,他們幾乎將大量證據(jù)都銷毀了,是兒臣讓您受苦了。不過兒臣向您保證,不管查不查得出真兇,兒臣也一定會讓您從冷宮里出來的。” 只可惜對于竭力保證的梁王,她的眼神卻是空洞洞的。 她似乎早已不在乎自己如今到底身處何處。 她只是朝著梁王再次開口道“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看著這樣的毓賢妃,別說趙念澤了,便是姜念嬌也不禁傻了眼。 而且她掙扎到后來,居然已經(jīng)開始上手咬梁王的手腕。 她咬得十分用力,趙念澤此時(shí)的手腕只也被咬出了鮮血。 吃痛的趙念澤自然連忙松手。 而待他一收手,毓賢妃便如一只受驚的松鼠,只立刻便躲回了床帳之中。 趙念澤捂著流血的手腕,只想再次掀開床簾。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