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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君硯轉(zhuǎn)著輪椅，笑呵呵的：“小右，洗手吃飯。”

    他轉(zhuǎn)著輪椅帶右繁霜去廚房洗手，右繁霜注意到，這個家里沒有任何門檻，地面也幾乎是整片的，連地縫都細到看不見。

    飯桌上，田君硯笑呵呵地開了一瓶米酒，小口抿了一點：“第一次聽小右的名字，就覺得特別熟悉。”

    田媛雖然和大部分大學老師一樣，很少關注個別學生，但右繁霜她是記得的，她特地查過：“繁霜三年都是專業(yè)前五，拿一等獎學金。”

    右繁霜抿著唇，不好意思地笑了。

    國大的獎學金很高，只要拿獎學金，就可以免掉去兼職的時間，比兼職劃算。

    鄧華蓮替右繁霜夾菜，溫聲道：“霜霜，我昨天晚上在論壇上看見了有個女孩子唱歌，是不是你呀？”

    右繁霜有些懵：“論壇？”

    鄧華蓮的笑溫和如晚風：“和樂團一起的聯(lián)誼活動，我經(jīng)常上論壇看看學生們都在做什么，昨天晚上就看見了一個很像你的女孩子，唱了一首原創(chuàng)歌?！?

    右繁霜不好意思道：“那應該是我了?！?

    鄧華蓮含笑道：“唱得真好，嗓子的天生條件和后天訓練都很到位，歌也寫得不錯，有想法加入樂團嗎？”

    右繁霜拿著筷子的手一滯，曾經(jīng)的夢想仿佛在這一刻就要無比接近她，但是已經(jīng)放棄和妥協(xié)過的現(xiàn)實，讓這個機會蒙上了一層霧，讓她有種怎么摸都摸不著的虛空感。

    她好像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可是樂團不是只收音樂學院的學生嗎？”

    鄧華蓮溫聲道：“如果資質(zhì)出眾的話，哪怕不是音樂學院的學生，樂團也是會收的，正好最近樂團美聲組的高音部首席離校了，你可以試著去競爭一下?！?

    右繁霜緩緩垂下眸，有些尷尬地勉強笑著：“我應該不行吧?！?

    鄧華蓮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如果繁霜愿意的話，當然可以。”

    柔軟溫暖的手落在她頭頂上，將她曾經(jīng)受過長輩寵愛的記憶勾起，讓右繁霜鼻頭一酸。

    爸爸也是這樣，永遠相信她會成為最出色的音樂家，可是爸爸沒了之后，她想做的事情，再也沒人支持。

    樂團，美聲部。

    像是一個極其遙遠的夢境。

    田君硯呵呵笑著：“而且就當一個課余愛好也好，樂團有學分和獎學金，現(xiàn)在的孩子們不是最追求學分了嗎？小右也可以不比別人差的?！?

    右繁霜有些手足無措，心頭翻涌的情緒復雜：“但是我已經(jīng)很久不唱了?！?

    鄧華蓮看著她，眼眸雖老態(tài)卻如秋水溫柔：“不用有那么多的顧慮，無論你做什么，爺爺奶奶都會幫你，如果你想在政法上有一番作為，爺爺會帶你上法庭，如果你想要唱歌，那奶奶會教你，帶你把以前的夢想撿起來?！?

    樂團的孩子和她說，繁霜以前是學音樂的，因為一些原因才被迫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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