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們真的可以回去嗎?”楊凡看著周圍搜救的軍人,有點良心不安,“要不我們?nèi)退麄儼桑跨P土抬磚什么的。” “你要去你去吧,反正我再不休息就猝死了。” 季清歌感受著仿佛從靈魂深處探出的疲乏,有氣無力地打了個哈欠。 夕云因為找不到露娜心情格外的不爽,聽到楊凡的話,在旁邊諷刺道,“我們都快累死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全程摸魚啊?” “我哪里摸魚了?”楊凡瞪大了眼睛,反駁道,“要沒我,協(xié)議大廳早就崩了好不好?” “那協(xié)議大廳還在嗎?” “唔...那我有什么辦法嘛,橫空就是一道白光,把所有房子都掀翻了!” 楊凡喊冤,“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蟲族,真是喪良心。” 季清歌聞言干咳兩聲,心虛地擺了擺手,虛偽地替楊凡辯解。 “行了行了,楊凡也只是好心,他還小,不懂事的。” “...你在陰陽怪氣我嗎阿清?” 楊凡感覺季清歌這句開脫比夕云往他臉上來一巴掌還不爽。 “是啊怎么了有意見?” “沒。” “那不就成了,唉對了狼。”季清歌忽然轉(zhuǎn)頭,看向走在最后面存在感莫名升高了不少的狼,“你剛是去干嘛了?身上怎么這么香?臉好像還好看了不少。” “不小心掉化工部的池子里去了。” 狼的精神狀態(tài)有些萎靡,但不知為何,季清歌在他臉上發(fā)現(xiàn)了一絲很詭異的媚態(tài)。 什么情況? 季清歌不自覺打了個冷顫,自己腦子出問題了嗎? “總而言之,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天快亮了,邊際的夜暮開始褪色,些許微光從遠處的山脈中騰起,好似在宣示著一切的結束。 四個年輕人走啊走,穿過一片片廢墟,偶爾會找到幾個幸存的學生,往日繁榮的商業(yè)街空留了幾片殘壁,路邊常年不敗的綠樹也僅剩年輪,坑了楊凡很多次的那個超市也化為烏有,精疲力竭的少年在夕云的幫助下,從一堆倒塌的油漆桶中找到了那個花言巧語的黑心店員,雖然他腰以下的部位已經(jīng)被啃食殆盡,但楊凡還是好心地脫下衣服蓋住他的臉。 “或許,我是說或許。” 少年想起這個人在前天一邊給遠在郊遠星的母親抱怨工資太少,一邊給自己多算了幾斤能量液的模樣,“也許他是個好人也說不定。” “也許吧。” 夕云沒趣地聳了聳肩,“快走吧。” 她是億萬血肉鑄成的邪神,骨子里習慣了死亡和消逝。 盡管無論夕云還是狼,亦或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寧云在本質(zhì)上都算是好人,但有時候,楊凡覺得,這個所謂的“特級班”只有自己一個正常人。 本來還有阿清,但不知從何時起,她也變了。 到底是為什么呢? 楊凡看著走在前面的那幾個背影,心底里生長出如大海般厚重的困惑。 流了血會疼,見到死會怕,打贏了會停,這難道不是最基本的常識嗎? 他們到底是怎么了?病了嗎? “喂,磨磨唧唧的干嘛呢?跟上來啊!” “哦哦,來了來了。” 盡管疑惑不解,但楊凡還是跟了上去。 想那么多干嘛? 反正能救的都救了,自己也不欠別人什么。 眾人繼續(xù)向那個暫且能稱之為“家”的方向走去,期間貪吃的少女吵鬧著問狼索要災難發(fā)生之前那天臺上美味的烤肉,在得到壞消息后悲聲嘆氣著不爽地開始給別人找茬,間接給正在氣頭上的夕云找了個撒潑打野的借口,一時間周圍本就殘破的廢墟更加凄慘,被黑色的鋼鐵觸爪和風刃音波反復鞭尸。 回家路上走走停停,在天邊的月亮即將垂入西山時,他們終于看到那個小院的影子。 “唉,看那看那!” 夕云忽然興奮地叫道,狼看到遠處的兩人,不禁頭疼地捂住臉。 那駐足在小院門前的兩只惡魔,不是他至高無上的主和挨千刀的妹妹還能是誰? 這小院何德何能容得下您的雙足啊,狼在心里悲嚎道,求求您讓我過一會安穩(wěn)日子吧! 盡管狼在心里萬般乞求,但他那尊貴的主還是不管不顧,在露娜的目送中進了那不出所料應該是不可說之人的院中。 “他們進去了。” 季清歌打了個哈欠,“我們也走吧,睡覺去。” 她可太想念那張軟硬適中的大床了。 但今天是很邪乎的一天,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 “哈?什么意思?” 季清歌一臉不爽地看著用尾巴攔住她的露娜,“找茬兒?” “麻煩稍等片刻呢。”不知為何露娜的假笑比往常更加虛偽,她眼神淡漠地蔑視著在場除夕云以外的三人,“里面有些私人事務要處理。” “這是我們的院子,我們的屋子。” 季清歌指著大地,“我們的白帝星。”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對啊對啊。”楊凡在后面附和道,“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兩人聲調(diào)很高,但在露娜眼中好像小丑一般,像擼貓似的拽走夕云后,便轉(zhuǎn)身不再理會他們。 她這種態(tài)度讓季清歌更加火大,期待睡眠而起的憤怒化作宏能巨刃,眼看就要朝露娜的頭上劈去。 在那把刀即將落地的那一刻,意想不到的人輕輕接住了季清歌的攻擊。 “那個......” 粘稠的猩紅液體如海草般纏住季清歌的手臂,讓她不得再進一步。 狼苦笑著,勸說道,“他們好像真的有事要談,就現(xiàn)在外面等等吧。” 說完,他又加了句,“后天我讓家里人給你寄兩頭雪山蠻牛過來,最高級的那種。” 季清歌沒說話,只是死死地瞪著狼,待他松開束縛的那一刻,收回巨刃。 “我要大腿最肥的那兩只。” “好說好說。” 狼嘆了口氣,從收納空間中拿出一把椅子,頹然坐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