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陪著他從冷宮一路走到朝堂的小李子,對他來說和親兄弟沒什么區別,平常說話自然沒什么尊卑之分。 “嗯,那些御廚好像也去當伙夫了。”少年瞇著左眼,瞄準,一桿進洞,“這兩天得自己做飯。”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以后也得自己做飯,前線勝了以后,灑家這個龍椅估計就做不得咯。” “那你不當皇帝,咱去哪啊?” 小李子從球筐中又拿出一球,扔向少年,“俺倆啥也不會,出皇宮吃土嗎?” “你不是會打糖糕嘛?我也會一點武功啊。” 少年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天下這么大,餓不死咱們倆個。” “對了。”少年忽然想到,“出宮以后你也能恢復女裝了吧?” “哈?哦。”小李子撓了撓頭,半天才反應過來,“算了吧,當了一輩子的男人,改不了了。” “可你總綁著裹胸布也不好吧?” 少年累了,找了個陰涼地方一屁股坐下。 “我看你都綁了三圈了,最后別整出啥病來。” “安啦安啦,我倆都是吃了不死藥的人,能得病才出鬼哩。” 小李子一向說風就是雨,商量到這,當即轉身,要回到宅庫里收拾行囊。 “別急啊你,再在這皇宮里享受幾天唄。” 少年的皇位好歹是他實打實爭過來的,現在突然要走,他還真舍不得。 “懶死你,先收拾行李。” “那你去收拾,我再去御醫坊按個摩。” 逝者如斯,白駒過隙。 少年患有較為嚴重的拖延癥,小李子無奈,只能陪著他在皇城中荒廢一天又一天的時日。 夏至,他們在后花園放風箏時,偶然發現先皇親自雕刻的那個玉壺極為適合烤肉,愛吃的小李子當即便從御膳房拿出兩根羊腿,卸下玉壺,裝上煤炭,文火烤炙,大快朵頤。 此時嵐古關上,兵馬成群,將軍已備好軍糧,在烈日下扯著嗓子,對下面的兵士嘶吼。 “皇天不仁,惡鬼橫行,外敵入侵,內有奸賊,我問諸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說的對嗎?” “對!” 萬千兵士應聲而隨,整齊劃一。 “我蘇聶今三十又五,不甘就此亡國,今日迫于無奈,私造了這枚赤腳金虎,我問諸位,這符,你們認嗎?” “認!” “那些拿著陰詭火器的洋怪物屠殺婦孺,劫財掠地,往日落金葉的楓城仍在苦苦支撐,那里的將士拿命填著城墻上的窟窿,我問諸位,你們能忍嘛!” “不能!” “不能,怎么辦!” “出兵!” “此次出征十死無生,必定無歸,諸位可當如何?” “無歸!無歸!那便無歸!” “好,那諸位便隨我蘇某。”知曉士氣已然振奮,蘇聶扛起一面赤紅大旗,“進軍!” 只看那地勢險峻的嵐古關,千萬洪流逆風而上,那崎嶇山路直通深淵,那閉塞山谷時有落石,那虎狼之地蚊蟲肆虐,卻未能阻擋他們哪怕片刻。 一心為民者,不怕,無懼。 秋分,小李子回冷宮見那瘋掉的前貴妃時偶然在枯井旁邊挖出幾塊幾丈高的番薯,少年說前些日子這井里估計又下去了幾個人,這番薯是吸了他們的血,才長得這般肥大。 雖然這么說著,但少年和小李子還是沒有絲毫嫌棄,當即架了火堆,把那幾塊烤得流油的番薯送進了肚子。 此刻,楓城。 城前的土地浸滿了血,無數將士頂著普通的白鐵木盾,冒著槍林彈雨向前沖鋒,能進入敵陣的人無一不是內勁高手,本應在哪家門派里享受供奉的他們此刻皆殺紅了眼,刀沒了便用手砸,手斷了就用牙咬,牙碎了就一股腦向前沖,死也要抹那群洋怪物一臉血。 洋鬼子的領頭已經換了三批,皆是來自武林的義士用命換掉的。 唐門陰詭的暗器,裂刀派橫沖直撞,藏劍山莊劍氣如虹,大湖山寨無數蠱蟲,來自大疆各地的勢力忘記了所謂的名門正派,都使出底牌,只為了能少死幾個前線的士兵。 冬至,天涼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