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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你的答案是什么呢？”任天行問道。

    葉楓認真道：“好事看心、壞事看行——這個是我一貫的主張。

    “其實先賢王陽明先生或許說的并沒有錯，但是他那是最典型的主觀唯心主義，然而對于這個世間，和唯心相比，唯物主義才是更貼近我們的最真實的生活。心無善惡之念即為至善，是從自身角度去定義世間善惡，從這一點上來說并沒有錯。畢竟我們雖然活在這個蕓蕓眾生的世間，但是歸根結底，最終還是要為自己而活，因為我們作為人，“見天地”、“見眾生”之后，最終還是要“見自己”。王陽明先生的話是作為一個人自我的終極追求，這一點是不能否認其正確性。

    “但是我一直相信——‘好事看心，壞事看行’，這句話說的就是世間的善惡有的時候是可以由自己內心而定，有的卻不能，只能由外界確定。事情善惡由自己定還好，我只要保持一顆至善之心即可，但是這個世間有多少事情是我們自己能定善惡的呢？

    “如果一件事情善惡是由他人去定呢？因為即使有時候我想善，但是卻也不得不去行惡事。即便我自認為是善，但是在別人的眼里卻是惡。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的善惡并非是我們自己就能決定的。如果我以為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去左右世間他人心中的善惡觀念，那也不過是無聊的傲慢罷了。”

    葉楓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而且人心是這個世上最復雜多變的東西，即便我有看穿人心的本事，即便我再自負，能看透此刻他人的內心，也不能保證看透明天的他人之心。因為人心是會變且善變的。即便我能以他人心中的善惡觀念，去行那由眾生定善惡的事情，但那也是存在著善惡互變的可能性的。”

    “所以岳父大人，你問我是善是惡，關鍵是看您想要的善惡是我對自己的善惡評價，還是他人眼里的我的善惡。如果你要的是我對自己的善惡評價，我剛剛已經給出了答案，就是混沌。而如果你要的是他人眼里的我的善惡，與其問我，您作為“他人”中的其中一員，不該是先問問自己的內心才對嗎？”

    聞聽此言，任天行笑了，笑得無比暢快，把自己的飛行棋子走了三步后，道：“你這個混小子，我內心如果分得清你的善惡，哪里會來問你啊。行啊，小子，那種踢皮球的絕技你也學會了啊，你真的變壞了。”

    葉楓拱手一禮道：“是小婿無禮了。”

    任天行擺了擺手，道：“無妨。”

    葉楓笑道：“那么現在，岳父大人不怕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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