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日淋過雨后寧佑安就病倒了,高熱不退,含煙衣不解帶地守著他,端水喂藥,一夜沒合眼。 早晨醒來兩人相互依偎著說話,恰好被前來探病的寧母瞧見,寧母嘆口氣又走了,打那以后再不見有人來趕含煙走了。 而他們的感情好像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不再是單純的發泄與索取。 他們會一同擠在小院里修剪花枝,在廚房里制作稀奇古怪的美食,在草長鶯飛的曠野里放風箏。 但寧佑安最喜歡的還是聽她唱曲。 是了,她的聲音還很好聽,如江南綿密的細雨落在心頭,是溫柔的、婉轉的、多情的。 她最愛唱書生與女妖精的故事,故事里女妖精為救書生的性命獻出了畢生修為,而那書生卻在高中后另娶名門閨秀,將傷痕累累的女妖精忘了個徹底。 每回唱到末尾她都會流淚,微微上挑的眼角綴著淚珠,萬分惹人憐愛。 寧佑安將她抱進懷里,溫言軟語地哄著,眉眼溫柔得好像三月的春水。 含煙抬起頭親他,兩人吻得難分難舍,一同滾到了軟榻間,歡好時她忽然氣喘吁吁地問:“寧郎,你若是那書生,也會如此薄情嗎?” 寧佑安俯身去吻她眼角的淚珠,抖著聲音說:“傻姑娘,我不是書生,你也不是女妖精,我們都會好好的。” 含煙不再說話,抬臂抱住了他的脖子,抱得緊緊的。 后面她再也沒唱過那故事,再唱就唱民間小調,調子輕快悠揚,和她的嗓音、氣質完全不符,但也很好聽。 寧佑安坐在窗口喝酒,笑著問她:“你們樓里還教這個啊,怪特別的。” 含煙抬頭望著天邊的云,柔柔地笑著,“是我以前自己學的,我們那兒過年就愛唱這個。” “是嗎,再唱一首吧。”寧佑安又倒了杯酒,眼底情緒不明。 兩人就這樣過了幾天快活日子,在外人眼里,他們恩愛極了,煮酒烹茶、簪花畫眉,如同一對新婚夫妻。 然而到底是真恩愛,還是真入戲,只有當事人知道。 變故發生在月底。 那時掛在林捎的圓月已瘦成了一把彎刀,光芒極暗,天昏沉得不像話。 含煙手里握著針線,正在燈下為寧佑安縫制衣服,賢惠得一點都不像青樓出來的妓子。 疼痛是從心口開始的,好像被螞蟻咬了一口,鉆心地疼,接著又有一群螞蟻爬向四肢百骸,她疼得倒在桌前,冷汗涔涔,連針扎進指縫都未曾察覺。 寧佑安被嚇壞了,連抱著她讓下人去請大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