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難道你懷疑,是幸田文當年為了那堆古董,殺害妻子,并栽贓給我妻善舞?” 神尾楓盯著奧寺的眼睛,搖頭道:“師兄,我說這些,并不是想否定咱們這些天的辦案成果,也不是想擾亂辦案方向,更不是對你的決定有任何質疑。 我只是希望你能考慮清楚再鋌而走險,哪怕明知道對方就是犯人,我們也沒權利對犯人私自定罪,還是用這樣的方式……” 奧寺垂頭說道:“如果是我判斷錯了,今天這個事算我對不住我妻善舞,大不了我把這條命賠給他,要殺要剮隨意。” “誰也賠不起誰的命,每個人的命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法賠!”神尾楓嘆了口氣,拍拍奧寺的肩膀,“師兄,這世上,從來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現在是法治社會,逮捕罪犯是我們的職責,送這些犯人進監獄也是我們的職責,可從大街上隨意拉兩個人,空口白牙說看到罪犯殺人了,并不是我們的職責。 我們是警察,是在警校對著警徽發過誓的,我們有30萬個共同宣過誓的兄弟姐妹,我們愿意為了正義獻出生命,也愿意為彼此獻出生命,可為了這樣的偽證賠上性命,不值。 我們是警察,是戴著警徽守衛百姓,使好人擺脫壞人糾纏的公職人員,也許我們治不了某些人的罪,但也不能因此成為他們。” 奧寺沉默著,低低回應道:“但我們也是人民的警察,現在被害者的女兒,幸田夏樹就坐在接待室外面的椅子上,眼巴巴等著我們給我妻善舞定罪,可現在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過不了幾個小時,我妻善舞就會被打開手銬,大搖大擺走出警署,那時,你讓我怎么有臉面對家屬的眼淚?” “師兄,我明白你的心情,當警察的,哪個不是嫉惡如仇,恨不能親手斃了那些犯人呢?”神尾楓抿著嘴說道,“我在警校一堂法治課上,教授曾講過這樣一樁案子,想必師傅也應該有所耳聞,就是臭名昭著的‘德島收音機殺人案’。” 一直沉默著的北村有起點點頭,表示對這樁案子有所了解。 “德島收音機殺人案,犯罪嫌疑人棘川茂遭逮捕后,被德島地方檢察廳依法起訴,有多個目擊證人稱看到棘川茂將殺人的兇器丟入河中,只是由于水流湍急,警方并未在河中找到目擊證人所說的兇器。 在起訴期間,棘川茂每天被審問近12小時,大小便甚至只能就地解決,他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最終,在沒有物證的情況下,僅憑目擊者的證言,德島地方檢察廳依法判處棘川茂搶劫殺人罪、房屋縱火罪,處以極刑,后改緩刑。 直到平成26年,也就是2014年,東京高等法院重審此案,判定證人偽造證詞,改判無罪。至此,被關押長達48年的棘川茂走出監獄,重見天日。” 奧寺垂著頭,沉默不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