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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圣朝遺錄-《重生長公主拿穩(wěn)黑蓮花劇本》

    正月中又下了一場雪,雪后初霽,天很疏,太陽照在地上,刺眼得像一地碎銀,天祿閣門冷冷清清,雪中只留下一行稀疏的足跡,推門進去一看,阿苑一人陷進書堆,邊擤鼻涕邊抬起頭哀怨地看著宋玉綽,指著背后一排黃花梨書架對宋玉綽發(fā)牢騷:“上頭突發(fā)奇想,說理天祿閣藏書吧!趕三月就來吧!可憐那么多書累死累活像小山一樣,人也不多,還能說什么呢?”

    阿苑臉色發(fā)黃、口唇微紫、眼圈黑、黃是脾虛濕蘊的征,她一定是勞累傷及臟器了,宋玉綽心暗叫不佳,想勸止她,但恰巧阿苑站起來想把右邊的書本拿下來,無意中竟然直撲通一聲。

    宋玉綽連忙走過去,摸摸她前額還有些潮濕,勞累加受涼,恐怕要生病一段時間,宋玉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拉到內藥局去,陳典藥給她診脈,阿苑糊里糊涂地抓著宋玉綽的雙手,嘴里還留戀著不曾厘清的藏書,宋玉綽輕輕嘆了口氣,把她的雙手放回被子里,沉重地回到天祿閣去,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天祿閣里的圖書真的是很多年都沒有打掃過了,很多圖書都蒙著塵埃足足寸許了,更多的圖書已經(jīng)被蟲蛀得頁頁殘缺。這幾年,宋玉綽曾想過許多辦法來處理這些書,但收效甚微。宋玉綽想了很久也沒有一個好辦法,于是決定自己動手去做。宋玉綽把這些書分為幾大類。宋玉綽以前準備把它按照經(jīng)史子集大類分出來,然后仔細分目一下,現(xiàn)在看都不切合實際,不如先把那些沒有變質的圖書挑出來。

    一早上,拼命地拍掉書中積壓的塵土,被塵土嗆住了,卻還很有收獲。當宋玉綽拿起一本書時,它已經(jīng)翻到了扉頁上。宋玉綽知道這就是宋玉綽將要讀的書——《列子》.它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窗戶。宋玉綽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宋玉綽從書架上翻出十來冊木簡,其中大部分是小篆——《列子》之類。書簡是秦漢時期流傳下來的珍貴典籍之一,據(jù)說秦漢時用的都是竹簡和木制書簡,而且數(shù)量驚人。宋玉綽驚詫之余,皇宮外千金難覓的漢簡在皇宮里竟然和廢棄物品一樣亂堆亂放,真是白白浪費了。

    大概理了5個書架后,看著滿目的書籍,便感覺兩鬢微痛,不情愿地定心翻了翻歸類,自認為讀書不可謂不多,可里面竟有許多自己連名也沒聽說過的書籍,不得不費了一番功夫去看陌生書籍的大概內容、多了一些歸類。

    宋玉綽如癡如醉地觀看著,誰也沒有聽到門軸旋轉的響聲,恍恍惚惚中只覺得一簇光彩映在室內。宋玉綽知道這就是宋玉綽的父親。他是一位畫家,宋玉綽不懂繪畫,只是覺得他的畫很美,于是便向他請教。父親說:那你就去找他吧!宋玉綽只好跟著。宋玉綽這才微微抬起頭,朦朧中看見一個人逆光站著,雪地里映出的光華包圍著他的衣衫,光華能攫取日月如梭,讓人畏懼。

    抬起腳進了門,光華散盡,臉龐還藏在陰翳之中,宋玉綽不得不根據(jù)那個身形來判斷這是一個公子。“你是誰?“他對著宋玉綽的眼睛問,“你知道宋玉綽來自哪里嗎?你知道宋玉綽是什么身份嗎?“他似乎有些茫然。宋玉綽的臉頓時發(fā)紅了。宋玉綽一下子慌了神,在內廷碰到男人可不是什么幸事,也沒有指望能和皇帝有如此離奇的經(jīng)歷。

    可是現(xiàn)在卻沒有退路了,宋玉綽不知不覺地把手捏在筆管上,等著他張口問:“這里就只有你了吧?”

    宋玉綽心里一緊,搖了搖頭,復而點頭,舌上還結有疙瘩,驚慌地問:“您,您有什么事嗎?”

    他仿佛感覺到了宋玉綽那緊張的表情極其荒唐,竟然帶著輕松愉快的微笑說:“丫頭不必緊張了,下面就弘文館史官罷了,到這去查一些前朝的材料吧!”

    史官罷了?史官齊韶!宋玉綽被這兩個字吸引了。那是一個冬日的早晨,窗外寒風凜冽,屋里卻暖意融融。他正坐在書桌前批閱文件。宋玉綽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他也朝宋玉綽走了過來。窗欞投下淺淺的光暈又籠上了他。躲在快雪樓的日子里,渾身像芒刺在背的齊韶只剩下朦朧的印象了,今天才仔細地上下其手地端詳起來。

    一襲交襟茶色的常服棉袍袖袂未見繡紋修飾,素面朝天,仔細看其皂靴上還沾滿了星星泥點,但素面朝天的行頭難掩儒雅性情,眉眼間纏繞著書生清傲狂疏的神情,那雙眸深邃如仲夏之夜曇花般,神秘莫測而幽然動人。他就是唐朝著名宰相張九齡。在《全唐詩》里,他是一位家喻戶曉的人物,在歷代文人筆下留下了無數(shù)的名篇佳作。而在唐代歷史中,他更是一個傳奇角色。史官之筆向來被君王所崇敬,其倨傲性情也就不奇怪了。

    和宋玉綽的吃驚不一樣,他見了宋玉綽倒是沒有吃驚,只淺笑著說:“蘇藥女真的是無所不在啊!”

    他和宋玉綽打趣著,內侍從門外一閃而過,而宋玉綽也暗暗揣度著史官現(xiàn)身內廷的緣由。宋玉綽說:“先生是皇帝派來巡視天下、考察官員的使者。”“哦,你怎么知道的?”史官好奇地打量著宋玉綽。“宋玉綽不清楚。”宋玉綽回答。只見內侍的目光在宋玉綽的身上略作逗留,便輕輕欠了個禮,說:“先生可以到天祿閣仔細研究一下,不過一定要留心工夫,不要為難雜家。”

    齊韶從容地轉過身來,給內監(jiān)還了禮,凜然地說:“內侍大人可以到門外等著,到下面看了書,即走了。”

    內侍撇下他一看,似乎懶得和他說什么,回到身去就關了門,宋玉綽發(fā)現(xiàn)內侍只是穿綠色深衣、中等偏下下品階、派一個小黃門監(jiān)視查材料的史官也算是情理中的事。

    內侍正在說話時,宋玉綽和他相互點頭算見禮,小黃門矗立在門外,頗有默契地不說丹青,略加寒暄,兩人分別忙得不亦樂乎。他從書房出來后,在門口等著宋玉綽。他戴上一頂氈帽,披著一件白色短衫,顯得有些拘謹。“你要什么書?”他問。齊韶來到書庫,找到了他要的那本書。宋玉綽低頭接著抄書目,約好半刻的工夫,他才重現(xiàn)在宋玉綽的眼前說:“蘇藥女知道那本《圣朝遺錄》是放哪的?”

    《圣朝遺錄》為文端皇后于同年下詔所編,書中包含了不少文端皇后讀史心得,更有品評歷代帝王得與失的文字,以資后人警醒。本書為其第二子周思聰所撰,全書共十卷,約一百多萬字。內容涉及政治、經(jīng)濟、軍事等諸多領域,其中不乏真知灼見。此書在當時影響較大。可以肯定地說,它的確是一部難得的善本,只是考慮到文端皇后一介女流,士大夫們對這本書不太看重,又不愿意流傳下來,因此這本書漸漸地散佚了,筆者也在前幾天無意中翻出了這本書,看了之后對文端皇后的視野更加敬佩,不愧是當年調解天下的婦人。

    也許對這本書有喜好之心,故意把它擱在半尺多長的書臺之上,側著身子拿出那本書給他看,問:“大人們會不會給文端皇后編一部歷史呢?”“當然!宋玉綽要為她編史書。”“好啊!你快寫吧!”他得意地說道。宋玉綽笑著說:“寫什么呢?”“編歷史!”“怎么啦?文端皇后生前把天下事治理得井井有條,海內升平。

    “大概!”齊韶說,“這也不可能啊!”“那你還能不能把事情弄得更清楚一些呢?”齊韶問。“當然可以了,’弘文館‘就在皇宮里。齊韶拿著書冊說:“不過弘文館對這個皇后所記的歷史資料,全是皇后對皇室宗族瘋狂屠戮的結果。宋玉綽覺得不妨先看一下皇后命人編的這本書來斷定一下吧!”

    宋玉綽禁不住冷笑道:士大夫所編史書,從不假以辭色來形容女子。宋玉綽還記得,在《金史》中,有一篇關于女真族統(tǒng)治時期文端皇后死因的記載:因蓄養(yǎng)私生女被廢黜后,她死得很凄涼。即使屠戮宗室成為文端皇后統(tǒng)治生涯中所背負最沉重的污點、根除數(shù)位與之垂簾聽政相對立的蕭氏皇族、正因為如此、其謚號只停留在“文端”上、并沒有更加高尚的“文德”上、然瑕不掩瑜、史官只注重放大其污點、明顯有女子統(tǒng)治之偏見、然肅清政治異己卻在各個朝代層出不窮、文端皇后不為一時之舉。

    難得齊韶也掌握了史官的邊界,不然于弘文館于自認為的一批史官宋贏徹,都不知道文端皇后留下了什么樣的罵名。

    宋玉綽馬上和他有了一絲親和感,家里沒有另一個書案只有宋玉綽前面翹頭矮幾了,他也沒有和宋玉綽搶書案的意思,為避嫌也故意站在一丈開外靠窗的位置翻起書本來,宋玉綽難免感到憐憫,于是搬來桌上積存的十幾本書說:“還是讓大人們移了步來吧!站在這里讀書脖頸易酸!”

    齊韶笑著擺手推辭,宋玉綽更加認為他是個君子,不會勉強,長長的午后,宋玉綽和他再也沒有交談過,房間里只聽見他翻書的聲音和宋玉綽刷抄的聲音,就像春蠶啃桑葉時發(fā)出的細細的聲音,沒來由地讓人心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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