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也是被抓來頂缸的?” “是啊是啊!”莫愁撅著嘴:“我本來是去山上采蘑菇的,爹爹媽媽還等著我回去呢,沒想到在山上遇到了鎮上那家姓林的,就被抓去了。我還以為爹爹會來救我,可是沒想到,姓林那家告訴我,他們已經用一兩銀子,從爹娘那兒把我買下了……” 她歪著頭,問道:“大哥哥,你說又,難道你也是被抓來頂缸的?” “我不是,我是和人家做了筆生意!”張棄把自己的經歷簡略說了,逗得莫愁咯咯直笑。這女孩似乎對張棄放下了戒備,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想來也是個愛笑的。 “對了,莫姑娘,你昨天怎么藏在淺坑里?你還有那閑心挖那么大一個坑!” 這個問題張棄一直很好奇,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心理,才會把自己當烏龜一般埋起來? 莫愁甜甜一笑:“大哥哥,你救過我,就直接叫我名字吧,不用姑娘姑娘的,我只是個窮人家女兒,哪能稱什么姑娘啊。” 她望著洞頂的陽光,嘆了一聲:“我有那么大本事,挖那么大個坑?昨天我旁邊就站著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修為,反正隨手一揮,就是一聲猛烈的爆炸,地面上就炸出了那么大一個坑。不過那人看我們這邊是一群窮苦少年,基本都沒有修為,都跟我差不多,好像是覺得殺我們不過癮,就往另一個方向殺過去了。那時我身邊盡是慘叫,盡是鮮血,我嚇得要死,就往坑里一撲,心想躲得一時算一時吧。正好那場面十分混亂,也沒人注意到我,就這么躲下來了。只是后來我發現一個問題,我就算躲到最后,沒有兩塊血祭令,也是被淘汰的命,可是那時我又不敢出來了,幸好,你壓著了我!” 她停了一會兒,幽幽地道:“可是進來了才知道,我沒有修為,進來了也活不了……” “你不會修煉?”張棄來了興趣,微笑著看著她:“你沒有神之血脈么?” “是啊!我的血脈只有不入流,全身竅穴只有可憐的一個,家里又窮,買不起秘笈,哪能修煉?“她低下頭,卻又突然抬起來,眼角還掛著淚花,急切無比地問道:“我……我不會修煉,你不會……你不會……”不會什么,卻是沒有說出來。 張棄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了:“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會修神,你會怎么樣?” “啊呀,你也,你也不會……那怎么行,你也太可憐了……” 她沒有注意到“修煉”和“修神”的區別,當然她多半也不可能知道這里面有沒有區別。 這小妮子,自己不會修煉沒覺得什么,一聽說人家不會修煉,卻馬上同情到了骨子里。 張棄不由對她多了幾分好感。這小女孩和盧小玥不一樣,后者像一只展翅而飛的乳鷹,活潑、陽光,充滿了朝氣;她卻像陰暗處倔強生長出來的一株豆芽,堅強,卻令人痛惜。 但他沒有把自己會修仙的事情說出來。有些事,是不能隨意亂說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 第十四章 示警,前人粗心后人得福(中) 說話間,兩人通過那條兩尺寬的小小通道,從內洞回到了外洞。 走出洞口,兩個少年不約而同地長長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腳下的柒樹林邊:在那條小路上,那兩個只穿著內衣里褲的貴族少年,還靜靜地躺在那兒。 那一對主仆的衣裳,都被剝下來了,現在正穿在林小虎和趙大忠的身上。 “咱們去把他埋了吧!”張棄嘆了口氣,雖說人死如燈滅,還是入土為安的好。 但走近了,他又后悔讓莫愁跟來了,因為這場面,實在太過血腥。 雖然血液已經凝結了,變成了腥臭的黑褐色,但那被妖獸啃得面目全非的尸首,那散落四處的斷手斷腳、指頭、內臟,就連心理素質一向強大的張棄,也忍不住想要嘔吐的沖動。 莫愁更是大老遠就臉色蒼白,小小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但對張棄的建議,她雖然暫時住了腳,卻很快就搖搖頭,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既然被投進了圣之血祭這個煉獄,這樣的場面,我想以后應該還會看見。到那時候,能有人像你一樣,讓我躲在后面么?與其到那時候才去適應,我寧愿現在就把它適應好!” 張棄盯著她,一句話到了嘴邊,很有說出來的沖動:“只要有我在,我一定讓你躲在我的后邊!”但他并沒有說出來,萍水相逢,素昧平生,這種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于是兩個少年開始挖坑埋人。其實坑還好挖,昨天那王海彪等人挖的那個陷阱就很合適,里面的機關暗器已經全部釋放出來了。把兩具尸體丟進去,兩人就開始埋土。 旁邊松軟的泥土里還有一些殘肢斷骸,正好一同埋進去,不用暴露在小道上。 張棄用長槍撬起泥土,忙活了一陣,目光忽然掃到了什么東西,不由“咦”了一聲。 那是一只指頭,已經開始發黑。 “哎呀,大哥哥,你怎么這么惡心啊?”見張棄拿著那截指頭不住端詳,莫愁臉色更加蒼白,肚子里翻江倒海地,不由急匆匆叫道:“太惡心了,快丟掉快丟掉!” 張棄卻沒有丟掉,而是喜滋滋地從那指頭上,取下了一件似乎并不存在的東西。 那是一枚戒指,顏色深邃,造型古樸:須彌戒! 這可能算是兩個少年進入萬丈山以來,最讓他們開心的一件事了。 莫愁卻并沒有湊過來,只是遠遠地一邊忙碌,一邊問道:“這是什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