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虎!” “大虎!” 所有的黃門兵,怒聲大吼起來。 沖鋒的騎兵眨眼間就到了身前,奔騰的鐵蹄轟然撞在了最前排的鐵甲兵身上。 前面的士兵如遭雷擊,但手中的長矛同樣或刺穿騎士的身體,或刺穿馬匹的身軀,頃刻間雙方人仰馬翻,最前面的人倒了一地。 可騎兵接踵而至,他們前赴后繼,悍不畏死。然后一遍一遍地撞在了黃門兵身上,很多人吐血倒飛,更多的人則是艱難穩住身形,將那些沖進軍陣的敵人一一砍殺。 鮮血流淌,馬匹的哀嚎和嘶鳴不斷,大量的騎兵沖撞之后,即便是沒有被豎起的長矛刺殺,也都因為沒有馬鐙的幫助穩定不了身形而墜落到了馬下,然后被身后的馬匹踩死、撞死,到處都是尸體。 黃門兵就像是一塊江河中的磐石,堅固地守住自己的陣地,頑強抵抗著潮水的沖刷。后方甘寧部也像是洪流滾滾而來,在騎兵失去了機動性后,將他們卷入泥潭里,砍成了碎片。 遠處張繡見到這一幕,肅然起敬,說道:“曹軍治軍之嚴,令人汗顏啊。” “沈晨也不差。” 賈詡淡淡地說道:“黃門兵,不愧為天下第一等的強兵,除了前排少數士兵以外,曹軍的騎兵沖進來,死路一條罷了。” “也該我出力氣了。” 張繡稍微振作了精神,環顧四周,對身邊的騎兵們說道:“諸位,南方必為左將軍所得,我們若想繼續立足于南方,今日便是為左將軍奮戰的機會,可愿為家人死戰否?” 他麾下的西涼軍年齡普遍在三十到四十之間,甚至還有一部分張濟時代的中下級將領都五十多歲了,早已經成家立業,家眷也都遷移至了南陽。 在南陽十多年,生根發芽,若是再跑,天地間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容身之處,因而紛紛舉起手中刀兵怒喝:“死戰!” “死戰!” “死戰!” “死戰!” 剛開始聲音很小,但隨后西涼鐵騎中爆發出了驚天怒吼。 張繡手中大刀指向李通本陣喝道:“將士們,西涼軍榮辱,家人能否安康,便要在今日明證,隨我沖殺!” “殺!” 西涼軍如潮水般向著前方殺了過去。 雖然輕騎兵很少會沖擊敵人大陣,但從側翼突襲敵人薄弱處,卻是古代所有輕騎兵將領都會用的招數。 此刻李通騎兵去沖擊黃門兵,步卒要防備張繡,又要防備甘寧軍,防御已極為單薄。 很快西涼軍就與李通步卒沖撞在一起,廝殺漸起,這里敵我士兵加起來已經超過了兩萬多人,到處都是涌動的人潮。 從上午持續到午后,足足兩個時辰之后,李通的士兵已經越來越少,他甚至親自帶著親衛沖到了戰場上,與已經殺到他外圍的甘寧部拼殺在了一起。 沈晨砍翻了最后一名曹軍騎兵,渾身是血地騎在馬上,原本白色的玉雒馬渾身鮮紅,不太致命的傷口也有幾處,大口穿著粗氣,嘴角泛著白沫,顯然對于戰馬來說,體力也透支了很多。 周圍全都是敵我士兵尸體,在甘寧部步卒的掩護下,這一場戰斗其實相當于是五千曹軍騎兵,對著三千重甲步卒以及至少四五千無甲的普通士卒發起死亡般自殺式沖鋒。 雖然的確拖延住了沈晨軍的腳步,但在大量步兵的絞殺之下,這些曹軍騎兵無異于送死。雖然也殺死了數百黃門兵以及一兩千普通士兵,可他們全軍覆沒了。 沒有人投降,也無人逃跑。作為對手來說,他們是可敬的。但對于被曹操用“士亡法”威脅的他們,以及他們的家人來說,這未免有些太可悲了些。 黃門兵還剩余了兩千多人,但現在幾乎全部累癱。他們其實沒有動,只是機械性地揮舞手中的刀兵,沒有奔跑沒有奮力砍殺,來一個,就舉起手中的長矛往前刺,僅此而已。 可即便如此,哪怕他們都是經過嚴酷訓練的特種士兵,在長達兩個時辰的機械性揮舞刀兵之后,也累得連手臂都抬不起來,渾身都在顫抖,躺在地上無法站立。 這身甲胄本就笨重,雖然提供了防御力,卻給予士兵們極大的負擔。李通的計策無疑是成功了,用五千騎兵的死,換來了黃門兵幾乎沒有任何戰斗力。 但他也失敗了。 此刻他帶出來的一萬多人剩得不多。 五千騎兵全軍覆沒。 步卒在甘寧軍以及張繡騎兵的沖擊下,死的死,散的散。 他身邊只剩下不到兩千人還維持著陣型。 可人人都已經累得走不動。 如果從高空俯瞰曠野的話,就會看到廣袤的土地上,不管是李通部、沈晨部、甘寧部、張繡部,乃至于更遠的曹洪諸葛亮,曹操文聘,他們的部隊同樣疲憊不堪。 李通已經絕望。 因為即便是拿命去拖延,他也沒有等來曹操那邊戰勝文聘的號角聲音。 沒有援軍,他的部隊幾乎要全部戰死在這里。 “李通!” 沈晨已經下了馬,玉雒體力耗盡,再也不能戰斗了。 他帶著身邊數百名還勉強能動的士兵,與同樣大聲喘息的甘寧緩緩前行。 這些士兵其實都是甘寧的部隊,黃門兵沒有一個人還能繼續站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