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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么想把個體戶的執(zhí)照落在哈爾濱？”歐小軍問道。

    “這樣收音機好賣啊，地址是heb市創(chuàng)業(yè)無線電廠，聽起來就比蜂山縣無線電廠高級。”王衛(wèi)東答道。

    不過這個答案并沒有讓歐小軍完全滿意，他還是看著王衛(wèi)東。

    “向陽化工廠那個地方太小了，一抬頭就能看見我！干的不好丟人，干的好了心里膽戰(zhàn)心驚的。哈爾濱地方這么大，個體戶也多啊，我在這里不顯山不露水的。”王衛(wèi)東說道。

    中國人一生下來就老氣橫秋的，從小就被灌輸一大堆財不外露，夾著尾巴做人，逢人只說三分話等等的做人道理。

    歐小軍推著自行車喃喃自語道：“大家心里都擔心受怕的怎么行？”

    現(xiàn)在很多干個體戶的人都擔心自己辛辛苦苦的干到最后，國家的政策一變，自己的積累全都煙消云散了。

    王衛(wèi)東回到第二招待所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多了，他掏出筆記本翻開，上面有一頁被撕掉了。

    吃餃子的時候他在筆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地址然后交給歐小軍，讓他到了深城后把地址寫信給自己，然后他按地方寄十臺收音機過去。

    坐在沙發(fā)上王衛(wèi)東想著歐小軍這個人，想著歐小軍家庭背景襯托下的棉大衣和那輛破自行車，越想越覺得歐小軍這個人不簡單。

    王衛(wèi)東在農(nóng)村待過，農(nóng)村大隊長的兒子就可能牛的一塌糊涂，可是相比之下歐小軍竟然低調到這個程度實在太難得了。

    王衛(wèi)東覺得他現(xiàn)在雖然只是一個科長但是前途不可限量。

    王衛(wèi)東計劃在這里玩七天，兩天后歐小陽又來找他，要請他和陳季紅吃飯，算是回請。

    吃飯的時候歐小陽對王衛(wèi)東說道：“上一次見面我哥對你印象很好，說你懂得低調會做人，囑咐我和你好好交朋友，個體戶的執(zhí)照包在我身上，沒問題！”

    “你大哥將來一定會鵬程萬里！”王衛(wèi)東說道。

    歐小陽看著王衛(wèi)東良久緩緩點頭說道：“在我們家里我父母其實很少教訓我，但是對我大哥卻很嚴厲，這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不對我抱任何希望了，但是對我大哥寄予厚望！這一次我大哥主動寫申請去深城，領導們再做工作的時候就可以說——你們看看，歐小軍主動寫申請書，你們?yōu)槭裁淳筒荒苋ィ俊?

    歐小陽在吃餃子那天晚上與大哥又深談了一次，歐小軍坦誠自己必須走，由于自己父親的原因，提拔快一點一定有很多人在背后嘀嘀咕咕，工作干出點問題對別人不算什么，可是對于他就不一樣了，還是有很多人在背后說閑話。

    如果將來父親退了，他在這里就更不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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