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竹林外,清風起,赤色的竹子在風中搖曳,沙沙之聲回蕩開來。不是天籟,勝似天籟。
而浮邪的心神轟鳴聲,也隨之起伏,在他的世界里,成了這天籟的一部分。
波及全身,所過之處其身軀所有區域,逐漸哆嗦,思緒也在飛速的消散。
可這消散的速度不快,于是讓他有一些時間去回憶此途。
十里沙,代表了他去的沙漠,百里澤,代表了他逃遁的沼澤,千里墳則是那如似墳頭的禿山,萬里林,就是眼前。
童謠,見證他的一路。
似乎,從踏入沙漠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都在對方編織的童謠里。
這是一種詭異的神權。
祂的名字,叫故事。
浮邪腦海的思緒,在意識到這個神權后,徹底的喪失了,腦海一片空白。
目光也都茫然,陷入一種空靈的呆滯,望著眼前的萬里林,望著站在面前的神靈。
對方的身影,無限之大,仿佛掌控了所有,全知了一切。
自己,仿佛成了故事里的角色,凝望造物。
不能思索,因為角色的思緒,都是講故事者賦予。
不能動彈,因為角色的行為,亦是講故事者所給。
甚至連恐懼與駭然,也都喪失了。
某種程度,這位講故事者,也算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