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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將近十天，車隊于一看起來有些蕭條，但在直隸來說算是少有的小鎮(zhèn)旁安營扎站，此處距離京城還有兩三天的路程，所以人煙慢慢多了起來。

    “叫鎮(zhèn)子里的人都過來幫忙，商隊要打掃車輛馬匹準(zhǔn)備進京，每人可得二斤米！”

    數(shù)個管事同時在鎮(zhèn)子里呼喊，不多時，大批衣衫襤褸的鎮(zhèn)民涌了過來，挑著水拿著瓢和抹布，臉上皆是喜悅的表情。

    活不重還能得到上好的糧食，所有人都很高興。

    “包員外，您是好人！”

    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柴天諾笑了，他很高興。

    以車隊的人手，清洗車輛和馬匹并不難，想也知道，這是包不羈故意給鎮(zhèn)民們貼補糧食。

    “柴秀才你錯了，商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包不羈臉色有些陰沉，柴天諾不由一愣，自己說自己不是東西，著實讓人有些不解。

    “低進高出，壓榨源頭百姓以得更高利潤，為了一分利便能鋌而走險視人命為草芥，這樣的貨色，你覺得會是好人？”

    柴天諾皺起了眉頭，想起前世對商人的評價，心中明白，包不羈沒有說謊。

    只不過，柴天諾無言的指了指那些興高采烈的鎮(zhèn)民，包不羈臉色一陣變換，最后苦笑著說：

    “怎么說吶，人都是復(fù)雜的，看到他們?nèi)绱烁F苦，我心中也不落忍，再加上他們和我無冤無仇，又未曾阻我財路，能幫一把是一把。”

    “也算，是為自己死后積一點陰德。”

    “人皆有兩面，本就是個混沌體。”

    柴天諾低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仙佛在一邊，妖魔在另一邊，恒古之前，人類無善無惡也皆善皆惡，圣人們創(chuàng)造文字創(chuàng)造規(guī)矩引人向善，最終才有了人間大世。”

    “包員外，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我等凡俗皆有私心，卻也皆有善心。”

    “即便作惡，也需留上一點底線，那不是對對方的憐憫，而是對自己的救贖，您說，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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