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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夜跑出了山里，天亮了也沒敢停，一直跑出去一百公里左右才停下來。”

    “那筆錢讓我逍遙了一陣子，還結識了幾個朋友。后來就跟著他們拐婦女，拐兒童去賣。”

    “同時手里也攢了不少錢，有錢了就想回家去讓他們好好看看，他們看不上的人現在混的多好。”

    申信像是被老頭的故事吸引住了一樣，扭頭看了一眼老頭。剛剛還笑著得老頭眼里閃出了眼淚。

    “我穿金戴銀的回去了，卻沒想到三年不到的時間，家里就沒人了。”

    “兩個姐姐都嫁出去了，父母和大哥死了，二哥四弟跑了，還有三個弟弟兩個賣給了別人。”

    “這都是因為我造的孽，我當時把錢拿走后。因為家里面孩子多，窮，沒房子，大哥談好的婚事就黃了，他一時想不開跳了崖，尸體都沒找到。”

    “父母也因為這些事氣壞了身體，一年里相續去世。”

    “欠別人的錢也都上門來要，老二老四看情況不對商量著跑了。”

    “就剩下幾個小的，被人賣了兩個還帳，大點的沒人要就丟家里了。兩個姐姐也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我拿來的錢給家里蓋了房，我和老五也都娶了老婆。”

    “賣了的老六老七我也去看了，過的還不錯，比以前那個窮家強的多，他們的新父母因為沒有孩子，對他們比親的還親。”

    張老頭說到這里也就沒有說下去了，也沒再看申信，就坐在那里發呆……

    時間過得很快，從不去在意任何人的感受，一直在向前走著。

    張老頭那次傾訴后，也沒再找申信交談，心里都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過年期間伙食果然好了起來，有了雞鴨魚肉。

    不過都是吃剩下的，三人組倒是吃的津津有味。

    即使有時會吃到發餿的肉也沒有丟掉，吃的干干凈凈。

    過節那天晚上還送來了兩瓶白酒，老頭和傻春一瓶酒就喝醉了，又哭又笑的折騰了一晚上。

    申信獨自一瓶，卻越喝越清醒，他倒是想像兩人一樣醉的哭哭笑笑。

    通過這段時間在一起的日子，申信這才知道傻春并不是真傻，只是腦子轉的慢，很多事情其實都很清楚的。

    傻春也是個苦命人，家里爺爺奶奶父母和一個姐姐。

    父母親都生著病，父親腿殘疾，母親腦子有神經病，病上來了亂咬人。

    家里面生活來源也就是靠爺爺奶奶種地，和撿破爛掙的錢來維持。

    傻春今年也只有十七歲，只是看起來比較顯老。已經被抓到這里兩年了，比老頭要多待了一年半的時間。

    那年也是剛過完節，只有十五歲的傻春跟著同鄉來到這邊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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