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陳家洛很惱火:“你根本就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我倒不覺得,”于振海慢慢地:“你們孔圣人,朱圣人還是還地君親師呢,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可你還不是跟著我老子造大清的反,以他們的標準來,你們可都一個個是亂臣賊子,一個個都應該被抓到菜市口去砍頭。” “滿清可是外族人!” “可孔圣人都了,華夏入狄夷則狄夷,狄夷入華夏則華夏,都是炎黃子孫了,你還強分什滿漢,這可有違孔圣人,朱圣饒教誨了,你沒見那么多儒林學子都已經向滿清皇帝跪地稱奴了么,合著就你對,他們就全錯了。” 陳家洛頓時啞口無言。 “要我,最無恥的就是你們這些儒林仕子了,無論誰當了皇帝,他們就一個字跪添,跟在新主子后面,繼續欺壓善良,什么圣人教誨就全被他們丟到九霄云外去了,就是孔圣饒后裔都一樣,蒙古人來了跟在蒙古人后面,滿人來了跟在滿人后面,根本就是個哈巴狗,我對這些人根本就沒好感,所以你也別跟我你那些大道理,我這人只知道一點,誰對我好,我會掏心掏肺地對他,為他效忠,誰對我不好,我也會百倍的奉還,我也不怕告訴你,時候每當我看到我那個老子對你百般呵護時,我心里都嫉妒得要發瘋,有幾次萌生過要殺掉你的念頭,也許沒有了你,我他才會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陳家洛沉默,老舵主對于振海什么態度,他也是心知肚明,過了好一會才:“義義對你是苛刻了些,那只不過是因為他對你的期望很高,你不應該恨他,再后來他不是教了你嵩陽鐵掌么?” “這話你就虛偽了,”于振海擱下了酒杯:“從我來到這個世上,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我媽,是我媽給了我生命,含辛菇苦地把我撫養大,父親對我來,根本就是一個非常遙遠的代名詞,時候跟村里那些孩子除了鐵頭之外,都沒人愿意跟我一起玩,在他們眼里,我就是一個有娘生,沒爹教的野孩子,六歲那年,直到我媽突然得了一場大病,臨死前,才托人把我送到了一個叫紅花亭的地方,到了那,我才知道我還有一個爹,我爹叫于萬亭,是紅花會的總舵主,是一個反清的大英雄,大豪杰,大義士,為這事,我也開心了很久,我本以為自己從此就能過上好日子,可是沒多久你就來了,自你來了之后,他就把我給丟在腦后,一門心思地撲在你身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他都先緊著你,緊著你,只有你吃過的,剩下的、不要的才是我的,就連習武都一樣,他把自己的得意絕學羽劍法傳給了你,我只能學他早年闖蕩江湖時用的嵩陽鐵掌。” 陳家洛忍不住地:“嵩陽鐵掌的威力并不在羽劍法之下。” “也許吧!”于振海并沒有跟陳家洛爭辯:“一開始我也這么認為,后來我才知道他教我嵩陽鐵掌并不是因為我是他兒子,而是他要給你或紅花會培養一個出色的打手,而我的習武份還算不錯,可我還傻乎乎地為撩到他那點可憐溫情跟稱贊,每三更起床刻苦練功,直到夜半才睡,可他對我的努力卻從來都沒有看在眼里過,更沒有牟我笑過,或者抱過我,可以我從他那里從來就沒有得過一點溫情,從到大,他對你這個抱來的義子,都比要對我這個親生兒子好,我們倆不管是誰犯傻,到最后捱打的總是我,理由呢,就是我的年齡大,應該給弟弟做好榜樣,有什么好吃的,他也是先緊著你,理由是你要長身體,哥哥應該讓著弟弟,只有你不吃了,不玩了,剩下的才是我的,如此僅僅是這樣,我也沒有什么好埋怨的,誰讓我是大哥呢,大哥總應該讓著些弟弟是不是,可問題是我那個老子的心也偏得太離譜了,長大以后,我們同樣紅花會出生入死,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可他呢,就是到死都沒正眼看過我一眼,就念叨著你,還把紅花會總舵主的位子他也傳給你,而不是傳給我這個兒子,你我能不怨他恨他么,有時候我真懷疑他有沒有把我當他兒子?” 陳家洛聽到于振海這話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勸解,他也知道老舵主對他這個兒子十分的苛求,可他想不到的是于振海心里的怨氣竟然這么大,也只有了句:“也許義父有他的苦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