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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景行愣了一下，連忙搖頭。

    「不，不是這樣的。」

    「那你為何這幾日如今不安和異常？以往戰爭發生之時，不管情況如何糟糕，你都沒有如此過？」

    沈約秋質問了一聲，見他忽然沉默，心里也頓時覺得沒意思，便擺擺手，淡淡道：「算了，既然你并不是誠心想要說明白嗎，那索性就不說了。」

    「不。」

    祁景行遲疑了下，終于說了實話。

    「其實，前幾日我就收到了云山公主的求救信，但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而且她曾經對我家有救命之恩，我這才會如此糾結。」

    「當年三公主還在的時候，云山公主極為受寵，加上她從小聰慧，在京城里風光不已，我自幼與她交好，與她算的上是一起長大，后來我爹被人陷害，皇上原本是要要了我爹的腦袋，是云山公主替我爹求情，這才引來轉機，讓我們得以證明我爹的清白，之后我爹厭倦了朝廷的明爭暗斗，便帶著我和我娘一起去了邊關。」

    「這期間我和云山公主并沒有斷了聯系，她聰慧伶俐，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不僅文采斐然，舞槍弄棒這一方面更是不比任何男人差，對政事也總是有自己的見解，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是一個活得極為恣意獨特的姑娘。」

    「可是三公主去世了，三公主去世之后，駙馬在守喪期間被發現與其他女人茍合，這事兒成了京城里的大丑事，云山公主的生活一落千丈，而不久之后，袁國提出和親，沒有任何公主愿意嫁過去，袁國偏僻，條件不如大宋國，而且大宋國的皇帝當時早就已經有皇后了，也就是說，公主嫁過去之后，竟然只能當一個妾！公主們都是嬌養長大的，誰愿意受這樣的委屈，云山公主同樣也不愿意過去，但是為了兩國邦交，皇帝強行將云山公主嫁了過去。」

    「當時云山公主不過十五！而那老東西，都已經快五十了！」

    祁景行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憤怒和痛楚。

    「過去之后，不到一年袁國的老皇帝就去世了，而云山公主便又被嫁給了老皇帝的兒子，若是他們能好好對待公主也就罷了，但他們沒有，他們孤立和欺負公主，將她身邊的人全部調走，或者直接殺死，云山公主在袁國的生活幾乎是生不如死，可笑的是，兩國的百姓卻一直都在歌頌她的功德，認為是她帶來了兩國的和平和進步。」

    聽完，沈約秋也有些唏噓。

    「這遭遇確實是可憐，只是，你們怎么知道她在那邊過得如此不堪？既然知道了，為何又不早早地將她接回來？」

    「前些年，公主曾偷偷寫回信來，想讓朝廷找個理由將她接回去。」

    祁景行沉聲緩緩道：「不過，朝廷沒有理會，或許，他們認為兩國的和平比一個公主的人生要重要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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