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樣喜怒不形于色,語未盡而意深遠,和顏悅色卻能讓人又敬又怕,才是身居高位者應有的氣勢。 比起他,史刻恒真就只是個山野莽夫,夢里能拿下京城,少不了運氣的原因。 高瑾堯突然來這小小鶴陽,又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份,只可能是為史刻恒謀反之事而來。 而他的手下能在她喬裝打扮后中認出她,很大可能是從她出門就一直跟著的,所以他應該已經猜出她也知道了史刻恒意圖謀反的事。 那他召見自己又是為何? 收買人心剛插眼線?探聽情報里應外合?總不可能只是單純地聊兩句吧? 她沒想到,高瑾堯還真就只是單純地想跟她聊兩句。 上一世,高瑾堯對這位史夫人并沒有什么印象,畢竟兩人差距之大,一個權傾朝野享盡榮華,一個卻出身鄉野粗鄙不堪,雖然最終都慘死在史刻恒手下,但至少他活到了五十歲。 他眼中的史夫人,就是被史刻恒滅口的悲慘妻子,以及史刻恒和高長舒的完美婚姻里,那不為人知的疤痕。 史刻恒用了二十年才扳倒他的政權,接替他成為大顯第一權臣,忠心耿耿的輔佐高旭,對高長舒更是寵愛之極,成為滿京城最讓人羨慕的夫妻。 事實上,如果不是他身體衰敗力不從心,厭倦了這無聊的權利游戲,只怕再過二十載他們也尋不到他的錯處。 這世間只要有權和錢能享受的,高瑾堯都已經享受過了,死對他來說是種解脫。 但唯一令他放不下的,只有史刻恒某次宮宴酒醉后說的話:“我史刻恒此生此世,無愧于天地君心,唯獨對不起亡妻付氏一人。” 他殺妻尚公主的事,在朝中并不是秘密,但又有誰敢較真呢?他說是意外,那滿朝文武都只當是意外罷了。 有與他關系好的,借著酒勁問:“刻恒兄亡妻何如?” “恭順溫婉,賢良淑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是出身鶴陽野蠻地,仍知書達禮。然,不及長舒萬一。” 瞧瞧,即便在鶴陽生活了十余載,他心里仍然是京都人,打心里看不起那個為他操持家庭卻出身邊陲的女子。 就這樣,群臣們還紛紛贊他有情有義,乃當代男子楷模。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因為小皇帝生氣了,斥責他:“野蠻女子怎配與長公主相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