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幼靈-《四海踏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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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關飛虎便被一陣香味惹醒,看到關一川在桌前大快朵頤,“咋不叫我起床勒?”
“睡得和豬一樣,怎么喚都喚不醒,”關一川看到關飛虎醒了,不由開始抓緊進食的速度,使勁把包子往嘴里塞。
關飛虎沒好好氣地看了一眼,“又不要銀子的,還那么小氣。”
關一川之前在云城和關飛虎搶烤鴨都成習慣了,忙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滿嘴都是菜,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兒子來吃!隨便吃!”一邊用紙包了幾個塞到自己的行囊里。
兩人用完早飯,店小二將兩人送出酒樓,并吩咐道出東門走一里路有個驛站,李家已經安排好了驛票,可以借馬代步,關一川向西邊行了個大禮,一邊謝過店小二,領著關飛虎就往東邊出發。
渝州是神州大陸最西邊的一塊土地,接壤著梁州、秦州與靖州,雖靠西海,但山巒起伏,云霧撩生。百姓以茶為營生,雖沒有李家的云茶來得金貴,不過還是天下聞名。因為地處偏僻,又宛如仙境,故很多門派都樂于居于此處,為首的便是云城與昆侖,雖說同處一州,但距離甚遠,尤其是昆侖神龍見首不見尾,常年居于秦州與渝州交接處的昆侖山,不得其蹤。于是人們自然而然地把海上依稀可見的云城,用來作為江湖行走茶余飯后的談資。經常有人會吹噓我與云城仙姑有過一面之緣,甚至還碰到過李家五兄妹等等,當然聽者也沒往心里去,無非就是多走兩圈酒罷了。
關飛虎把腰帶往下褪了下,吃得有點太飽,勒得實在受不了,跟著關一川慢悠悠地走出城,老遠就看到了那個店小二說的驛站。
神州大陸的驛站是朝廷統一管轄的,只要辦理一張驛票,整個神州大陸都可以使用。驛票上面有畫好的格子,每次使用都由驛站的馬夫在一個格子上畫上一撇,到了下一處驛站交還馬匹的時候,由那處的馬夫再畫上一捺,這樣就視為用過一次租賃,十次用完之后,若需再次使用,便要重新辦理一張驛票。
驛票價格不菲,也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誰都能辦得起的,畢竟老百姓也不怎么經常出遠門,偶爾買下散票即可,就是出多出數倍的價格購買一格,朝廷也不管不問,這種油水也就讓驛站的馬夫撈得不亦樂乎。
馬夫打量著關一川父子,渾身上下樸素地連一滴油水都榨不出來,估計也是有貴人相助,才用的起這驛票,馬夫撇了撇嘴,牽過一批不怎么健壯的灰馬,將毛筆在舌頭上潤了下,唰地一下在第一格上畫了一撇,“喏拿去,草料我們是不照料的。”
然后回頭取了一副中規中矩的馬鞍,給馬系上,把繩往關一川手上一遞,又回到草席上小憩去了。
關一川雖然是一介書生,但好歹之前大飛他們教過他騎馬,雖不說很精湛,但帶一個少年那是完全沒有問題,往馬上努了努嘴,關飛虎卻搖著頭,“我跟著跑就行,功課不能落下。”說完把關一川扶到馬鞍上,這時候也快到了正中午,雖然快到冬季,但是這太陽還是毒辣,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又身處官道,驛站周遭沒什么樹蔭可以躲,所以關一川父子兩人也就在驛站里面開始往馬鞍上堆放行囊,一個往上遞,一個在馬上接。
此時驛站又走進兩個人,為首的看上去和關飛虎一般年歲,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全身透著一股少年英氣,身著一襲白衣,但感覺是換洗了很久,白衣上微微泛黃,腰中系著一塊玉,黯淡無光,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值錢的貨色。
后面跟著個老奴,駝著背,一身粗衣打扮卻也干凈,慢慢悠悠地從懷中掏著銀兩。
“馬倌,”少年開口,聲音有些怯弱,“這散格怎么賣?”
馬夫看到有人進來,忙從草席上跳將起來,他們最喜歡散客,這樣油水撈的足,但一看來者只是個樸實的少年和一個老仆,興致索然,隨手揮了揮手,比了個五。
“喏拿好了,這是五百文錢。”少年接過老奴遞過來的半貫錢,雙手遞給馬夫,剛準備去牽馬,馬夫一把拉住。
“小兄弟,你是不是搞錯了。”馬夫把錢往懷里一揣,滿嘴黃牙吊著嗓子說道,“五兩白銀。”
“什么?要五兩?”少年驚呼,“一張驛票也就五兩!”
“你這是劫...劫財!光天化日之下...劫財!”少年緊張地開始結巴,聲音卻越來越輕。
“愛要不要,買不起就滾,別耽擱老子做生意。”馬夫罵罵咧咧地把兩人往外轟。
關飛虎愣頭愣腦地看著,一邊關一川拍了一下關飛虎的腦袋,“別管閑事,我們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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