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胡大爺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任明空印象里,老頭分外的不著調,有時候溫言和藹,有時候粗俗不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報復心極強,但也會輕輕撫摸流浪的小狗,也會給自己講好玩的故事。 自己成長在這樣的環境中,還能有個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的三觀也真不容易。 任明空蹲了下來,擦了擦碑上的刻文。 “我都快忘記你長什么樣了……” 記憶中,自己那死鬼老爹是個高度近視,隨時都戴著一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風格的小框眼鏡,身材看上去也并不能打十個的樣子。 平常回家最喜歡的事情是喝茶,也不喝什么龍井雪芽,就愛泡點隔街農貿市場買的茉莉花茶。 他的為人就像他的名字。 任明空擦干凈碑面,露出了幾個字。 “……任清嫻。” 清為清凈,嫻為穩重。 任風雨飄搖,我自清嫻。 任明空的記性一直不太好,他甚至快要忘了躺在地里的這個人長什么模樣,卻始終記得他告訴自己關于他名字的釋義。 “說起來,那天你可真是狼狽呢。” 自言自語中,任明空又想起了社會大哥和自己點炮炸掉的摩托輪胎,在地上被踢得滾來滾去的男人大概可能也曾想過爬起來給社會大哥一拳。 最少自己是想的,小任明空咬著牙攥拳站在旁邊,顯得那么的一無是處。 他總覺得那段時間的記憶有些模糊了,好像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相當重要。 一絲絲小雨落了下來,不冷。 蹲了一會兒,任明空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站起身來拍拍灰,深深看了墓碑一眼,轉身離開了公墓。 該去找自己那德藝雙缺的一流藝術家胡大爺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