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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然，他挑起眉梢，似乎看到令他詫異的情節(jié)。

    半晌，他幽幽吐了一口氣，將反過來蓋在書桌上，躺在椅子上，陷入了假寐。

    至此，幻覺不斷在他的感官中冒出。

    偶爾也會中斷幾次。

    那是他在嘗試修改禱詞，試圖通過限定詞匯試探出自己的權(quán)柄邊界。

    通過反反復(fù)復(fù)的實驗，他終于初步總結(jié)出關(guān)于祈禱的幾個規(guī)律。

    首先，他只能聽到中文禱詞。

    其他任何語言，都無法產(chǎn)生擾動，鏈接上他的靈魂。

    哪怕是夜宴者·麥金托什所用的神秘語言！【注1】

    既然如此，在哈布斯公爵農(nóng)莊地下密室中，他為何能感知到麥金托什的祈禱？

    李慎之猜測，應(yīng)該和獻祭儀式有關(guān)。

    因為即便沒有禱詞，他也能在一些特殊環(huán)境中降臨。

    回歸正題。

    其次，祈禱不受距離限制；

    當(dāng)然，不排除他的實驗距離未到極限。

    再其次，祈禱效果類似于單向信息傳輸；

    他可以聽到看到祈禱者的狀態(tài)，卻無法傳遞任何信息，更無法進行“神降”之類的操作。

    但可以進行模糊定位。

    如果呼喚時間足夠長，理論上，他可以通過混沌橋梁，在更高維度中抵達祈禱者身旁，在某個合適契機現(xiàn)身。

    比如祈禱者陷入不可名狀的恐懼之中，恐懼越強烈，降臨環(huán)境越完美。

    最后，他還可以自己向自己祈禱。

    這種感覺就像是佩戴vr飛行眼鏡，操控?zé)o人機看到自己一樣，有種神奇的感官剝離之感。

    在這種視野下，周遭一切清晰可辨，這對于李慎之的分身來說，無疑將是一個實用技能。

    “不知道其他神靈，是否也類似我這種情況？如果是的話，那可操作的空間可就大了！”

    李慎之以己度人，本能聯(lián)想到他唯一的潛在威脅：

    ——眾神。

    如果大家都是一群生活在混沌中，只能通過特殊儀式才能現(xiàn)身，或者占據(jù)某個身體生活的可憐蟲，那這個世界可就有意思了。

    成神路上的第一具尸體，或許將是人性。

    “嘩啦啦……”

    在思緒忖度中，一陣海浪聲卷攜著廝殺聲，倏然在李慎之的感官中呈現(xiàn)。

    ——命運先知弗雷德里克，再次呼喚了偉大的深淵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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