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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雨桐驟然回眸。

    她眼中的驚訝那樣明顯，眼眸微微睜大，頗顯出些可愛憨態(tài)。

    祁宴只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就上前對皇后行禮：“深夜叨擾，外臣失禮了。方才聽了污蔑之言，外臣一時之間心氣難忍，這才出言嗆了太醫(yī)一句。”

    “娘娘若罰，外臣盡數(shù)受著，不再發(fā)一言。”

    皇后眼皮一撩，瞧了祁宴一眼。

    這祁宴倒真是個知禮之人，自進(jìn)殿以來，除了看那凌雨桐一眼，同她說話時，眼眸始終垂著，不曾有一分逾矩。

    且一進(jìn)殿就認(rèn)錯，這還是她知道的那個京城二世祖嗎？

    “免禮吧。本宮不罰你，本就是這劉太醫(yī)出言不遜，這話叫本宮聽了也是心中生氣，祁四公子一時不爽也是該的。”

    劉太醫(yī)面色一僵。

    祁宴則深鞠一禮：“謝娘娘理解。”

    “不過你方才說，北疆秘毒是你告訴凌姑娘的？”皇后眼睛一瞇：“你可知道如今你們家再和北疆扯上關(guān)系，可是……”

    “外臣知。但此毒確是外臣告知凌雨桐的。”

    祁宴的話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的態(tài)度讓他的話像是秤砣一樣，重重落在凌雨桐心上。

    凌雨桐眼睫一顫，她敢說出這毒的源頭，是心中自備了一套說辭的。可祁宴，他又該如何說？據(jù)她所知，祁宴雖也上過戰(zhàn)場，但他于戰(zhàn)場之上的經(jīng)驗和時日都遠(yuǎn)不如策哥和澤楷哥。

    他要怎么才解釋得清？

    總不能為了護(hù)她，在皇后面前扯謊吧？

    那一瞬從心底升起的沖動讓她想去堵住他的嘴，叫他別再說了。可祁宴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扭頭看她，露出個無奈的表情。

    “你啊，父親說過，這是萬不得已不能透漏的事情，你怎就那么沖動，不聽勸呢？”

    凌雨桐一懵，什么？

    皇后投來疑惑的視線，開玩笑道：“哦？打什么啞迷，難不成祁四公子想在本宮這里，承認(rèn)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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