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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北茂州，大西國行在。

    因為李香君大軍已經(jīng)打到新津，距離成都不過咫尺之遙，所以張獻忠不敢再留在成都皇宮也即蜀王府。

    本來，張獻忠是想去保寧府的。

    但是聞聽秦良玉也率領(lǐng)十萬大軍打到順慶府的蓬州，這樣一來保寧府也不再安全，所以張獻忠便只能帶著親隨逃到了茂州。

    茂州，即現(xiàn)在的茂汶羌族自治縣。

    茂州的條件跟成都自然是不能比。

    所以張獻忠自從逃到茂州之后，心情就十分的苦悶。

    因為苦悶，張獻忠的性情逐漸變得暴虐、嗜殺無度。

    在離開成都之前，張獻忠就把宮中后妃、太監(jiān)屠戮一空。

    在到了茂州之后，張獻忠便開始把屠刀對準無辜的百姓，每天都會帶領(lǐng)著數(shù)百甚或上千親軍外出打獵，說是打獵，其實是屠戮百姓。

    而且張獻忠殺人往往不分華夷，一體誅殺。

    這天，張獻忠?guī)е税傩卤诫]木頭司屠了十幾個村寨，心情才終于稍稍好了些，然后將被屠羌人的首級掛在馬鞍前，一路返回茂州。

    結(jié)果剛回到茂州，迎面就看到張可望跌跌撞撞的迎上來。

    在張可望的身后，還跟著渾身浴血的皇三子張能奇，皇四子張文秀。

    “父皇，禍事了。”張可望帶著兩個弟弟來到張獻忠馬前跪地號哭，張能奇和張文秀更是以頭搶地，哭得十分的傷心。

    “別哭，有老大了，大西的天塌不下來。”

    張獻忠悶哼了一聲，又道：“是老三、老四兵敗了嗎？”

    “稟父皇，是的。”張可望黯然說道，“三弟、四弟在分據(jù)蓬州、鳳凰山與秦良玉之明軍對峙難下之時，狗皇帝崇禎居然親領(lǐng)一支精兵翻越大巴山，突然出現(xiàn)在鳳凰山之側(cè)后，四弟所部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擊潰，四弟即潰，三弟獨木難支，也潰了。”

    “你說甚？”張獻忠難以置信的吼道，“狗皇帝崇禎親領(lǐng)一支精兵翻越了大巴山？”

    “是的，說起來真令人難以置信。”張能奇掩著臉泣道，“崇禎這個狗皇帝竟然能有如此魄力，竟敢率明軍翻越終年積雪之大巴山。”

    “不是，怎么可能？”張獻忠怒吼道，“上個月李自成還派人來告，說他已經(jīng)出動了二十多萬大軍，兵分六路出襄陽、潼關(guān)、黃榆關(guān)等，進攻明廷，明廷正面臨大順國六路大軍的進攻，崇禎竟然在這個時候率軍入川？難道他不要北京了嗎？”

    “父皇，大順軍已經(jīng)敗了。”張可望黯然道，“國都被滅了。”

    “你說啥？大順國都已經(jīng)被滅了？”張獻忠越發(fā)的難以置信。

    “是的，就上個月的事情。”張可望點頭道，“李自成都自焚而死了。”

    “自焚？你是說李自成已經(jīng)自焚？”張獻忠聞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失魂落魄的問張可望，“那大順國的分路出擊的六路大軍呢？那二十多萬馬步大軍呢？”

    “全滅了，都被明軍滅了。”張可望嘆息道，“劉宗敏、陳永福、高一功、張能、馬重僖等五路馬步大軍悉被明軍剿滅，李巖所部3萬騎兵則是投降了明廷，甚至就連遠在甘肅的辛思忠所部5萬騎兵也降了明廷。”

    “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張獻忠又是震驚又是惶恐，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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