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宗伯,禍事了!”吳麟征急聲道,“下官等剛剛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駐蹕在揚州的鑾駕遭到不明賊人襲擊,圣上乘坐的御船整個都被炸碎了!” “啊?”孟兆祥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昏厥,得虧吳甘來和陳良謨反應快,趕緊一左一右上前攙住,這才沒有讓孟兆祥一頭栽倒在地上。 定了定神,孟兆祥急問道:“圣上呢?可有確切的消息?” “御船都被炸碎了,哪里還能有確切消息。”吳麟征嘆了口氣,心下卻暗忖道,只怕是已經粉身碎骨,沉入運河底了! 孟兆祥抹了下冷汗,又道:“你們這是從何得來的消息,可信?” 吳麟征道:“消息是從通政司得來的,揚州府連夜派人送來的,應該是可信的,這種事揚州府又豈敢胡說八道?” “唉呀,多災多難,大明真是多災多難哪。” 孟兆祥便長嘆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太師椅上。 這一刻,孟兆祥真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累。 圣上自從煤山悟道之后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大明眼看著又有了起色,甚至再度中興也不再是奢望,結果卻出了這事。 東林黨行事還真是毫無底線哪! 看到孟兆祥癱坐在了太師椅上,吳麟征、吳甘來還有陳良謨都是難掩神色間的失望,當此危急關頭,身為赴難九卿之中職銜最高的那個,難道不該挽狂瀾于既倒,帶著大家挫敗東林黨的陰謀?癱在太師椅上發感慨算怎么回事呀? 當下吳麟征急聲道:“唉呀,我的大宗伯,你就不要發感慨了,當務之急是趕緊得想一個對策穩住南京的局勢,然后盡快將太子迎來南京。” “你什么意思?”孟兆祥道,“你是說他們要擁立永王?” 孟兆祥也是亂了方寸,整個大腦的思考能力都大不如前。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吳甘來跺腳急道,“太子已然成年,永王卻才十二歲,還是個孩子,那些人當然希望由永王繼位。” 孟兆祥終于反應過來,急道:“此事需得史閣老出面才行。” “只是史閣老還不夠。”陳良謨說道,“還得知會路閣老以及金府臺,此二人與我等一道從北京追隨先帝潰圍而出,肯定支持太子。” “如此我等分頭行事。”孟兆祥點頭說道。 當下四人便分頭去找史可法、路振飛及金鉉。 …… 經過一夜不惜馬力的急行軍,到第二天黎明時分,崇禎以及隨行的四百余名勤王士子便從揚州附近趕到了浦子口的碼頭。 這個時候,鄭森帶著另外的五百多勤王士子早已經在碼頭等著。 “圣上。”鄭森拱手作揖道,“船都已經備好了,隨時可以過河。” “嗯。”崇禎點點頭,問道,“首尾都做干凈了?沒有露出什么破綻吧?” 這出戲的關鍵就是不能讓南京的東林黨知道他崇禎居然還活著,只有這樣他們才會不顧一切扶朱慈炤上位,不然的話這出戲東林黨就唱不下去了。 雖然只有揚州的上半場也已經足夠,但如果能讓東林黨把下半場唱完,還是要盡可能讓他們把下半場唱完,唱戲還是要唱全場。 “放心吧,圣上。”鄭森道,“打的是鄭家商隊的旗號。” 說此一頓,鄭森又道:“我們鄭家每年都會派商隊前來南京采購絲綢、瓷器及茶葉,就連操江提督署的人都知道,所以絕對不會有人起疑心。” “好,那我們便過江。”崇禎說完便率先登上商船。 登船之后又對鄭森說:“先去定淮門外操江提督署。” …… 此時,南京的早朝已經開始了。 前文說過,因為朱慈炤起得晚,所以南京的朝會就由早朝改成了午朝,但是今天這次朝會不可能延遲,所以只能讓太監把朱慈炤從床上架起來。 當朱慈炤睡眼惺忪的坐上御座,發現大殿里已經站了一大片緋袍官員,甚至就連大殿外的廊下也站著許多青袍官員,加起來少說也有好幾百人。 朱慈炤便忍不住扭頭問何志孔:“何伴伴,今天又不是逢一逢十大朝,怎么就來了這么多的官員?是不是出啥事了?” 何志孔輕嗯了一聲說道:“殿下,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朱慈炤神情一凜,當下也不再多問。 這時候,大殿外又有兩個戴烏紗、穿蟒袍的文官大步而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