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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多爾袞道，“就是崇禎假借討虜詔征召的六千多士子中的一個！”

    說到這，多爾袞盯著洪承疇的眼睛，神情復雜的說：“亨九，不得不承認，你們漢人真是能人輩出，一個無名之輩便如此厲害！”

    “主子，此等人物畢竟是少數(shù)。”洪承疇道，“更何況，我大清兵之天威也不是區(qū)區(qū)一兩個軍事奇才所能夠抗衡的，奴才相信豫親王定能攻破山陽。”

    “那是自然，豫親王畢竟久經(jīng)戰(zhàn)陣。”多爾袞臉上有了笑意。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兩白旗此時應該已經(jīng)攻入山陽城內(nèi)了吧？”

    洪承疇、寧完我還有范文程聞言便松了口氣，攝政王敢如此說，想必豫親王謀劃的此事已經(jīng)是十拿九穩(wěn)。

    ……

    山陽城，鑲藍旗的破拆已經(jīng)進入到了白熱化。

    靠著疊加在一起的盾牌，還有架在兩輛楯車頂上的拱頂?shù)谋Ｗo，鑲藍旗的兩千多個包衣分成了八部，對山陽東西兩城的八個角樓展開了瘋狂的挖掘、破拆。

    雖然三天前才剛剛遭受過一次殘酷的火攻，但是這些包衣并未被嚇倒。

    或者他們已經(jīng)被嚇到了，但是他們的主子們拿著斬馬刀在后面守著呢，所以他們沒得選擇，只能夠玩命的破拆城墻。

    盾牌下，包衣們揮汗如雨。

    一塊塊的城磚被鐵釬撬下來。

    還有一捧捧夯土被鐵鍬鏟下來。

    八個角樓都已經(jīng)被挖出了大缺口。

    照這樣破拆下去，頂多再有十天，就至少得有四個角樓會被挖到垮塌，甚至于有可能八個角樓同時被挖垮塌。

    城頭上的鄉(xiāng)勇已經(jīng)意識到了危險，也是拼命阻攔。

    不過面對有楯車和木牌雙重保護的包衣，靠金汁、石灰甚至萬人敵已經(jīng)沒什么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猛火油。

    【注：猛火油多指石油，至明代中期開采技術(shù)已經(jīng)較為成熟】

    【不過書中的猛火油并不是石油，而是桐油、茶油、菜油等植物油及豬油、羊油等動物油脂，到了明代中葉，江南榨油業(yè)已頗具規(guī)模】

    一鍋又一鍋被燒得滾燙的猛火油從城頭傾瀉而下。

    猛火油燙是燙不死底下的包衣的，但是還有火攻。

    隨著火把的落下，底下的木牌甚至楯車便被引燃，很快就被烈焰吞噬，不少躲在楯車下的包衣來不及逃出來，直接葬身火海。

    聚集在八座角樓下的六十幾輛楯車被焚毀了近半。

    只不過，城頭上的明軍鄉(xiāng)勇也是付出了慘重代價。

    因為鑲藍旗除了派出包衣搞破拆，還在八個角樓的左右兩側(cè)筑起土臺，這些土臺雖然沒有筑到跟城頭一樣高，但也有三丈高。

    所以大稍弓的殺傷力一下就提上來。

    城頭的鄉(xiāng)勇無論輸送物資械還是往下傾倒猛火油，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而更為麻煩的是，建奴也會往山陽城頭上射火箭，一旦火箭落入油鍋，頃刻間整個城頭就化為火海，沒燒著建奴倒燒了自己人。

    總之山陽之戰(zhàn)已經(jīng)進入最殘酷的相持。

    看到鑲藍旗的楯車又被燒掉三十幾兩，何洛會頓時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主子，鑲藍旗這次可慘了。”何洛會陰陰的笑道，“不光是戰(zhàn)死三個牛錄的旗丁，楯車也幾乎已經(jīng)損失殆盡，等回北京，濟爾哈朗這條老狗估計能剝了屯齊的皮，更慘的是，鑲藍旗付出了這么大代價，也只是替咱們兩白旗做嫁衣裳而已，嘿嘿。”

    “閉嘴！少在這里說風涼話。”多鐸訓了何洛會一句，又道，“本王交代你的事情，都已經(jīng)辦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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