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九辰發現八尺女妖現在雖然暫時沒有了那股兇性,但她那癡癡的眼神看起來也不太像已經完全恢復前世記憶的樣子。 這應該和備注說的只恢復了71%的人性有關。 若是按照她在現實世界中死亡的時間推測,她可能已經在這地鐵站里待了幾十年了。 并且日益受到這世界力量的侵蝕影響,她的大部分記憶都已模糊,只保留一部分比較強烈的與俞士程有關的記憶和情緒,以此作為boss角色性格的設定。 也就是降低她的人性和思考,讓她介于渾噩與清醒之間。 否則她每天看著懷表里的照片,豈會認不出來眼前的陳九辰并非俞士程。 這是她的思維判斷力仍然受到這里的影響限制,就像是被一個盒子禁錮起來,讓她的思維無法發散出去,想得明白。 在一進來這地鐵售票房后,陳九辰就已經松開了她的芊芊長手,他退后了一些距離,而后認真地端詳著為了不讓他一直辛苦仰視,而端莊跪坐在地板上的八尺女妖。 “士程,你終于回來了,我一直都在等著你,不管過了多久都一樣,你知道嗎?我還去應聘了我們當初分別的那個電車站臺的工作,當一名售票員,為的就是在你回來時,能第一時間見到你?!? “我給你寫了很多信,每一封都是親自用中文寫的,有一些句子可能用詞不是很準,但后來我都一一查字典校正了,可是……你為什么一直都沒有回我信,我那時漸漸地開始感到害怕和絕望,我以為你已經把我忘了,不會再回來找我?!? …… 千言萬語,在日夜想見的人面前其實都算是少的。 女妖嘴唇蠕動,她想說出信中寫的內容,可她腦中的記憶混亂,讓她想不起來信中具體寫了什么。 而她之所以能讓陳九辰聽得懂她說的話,是因為俞士程和她相識時教過她中文。 在對方離開后的日子里,她還報了一個中文班,想著日后嫁過去時,也能和對方的家人溝通,打好關系,所以她當時學習得很認真,哪怕是現在都是一口字正腔圓的發音,能讓陳九辰懷疑她是不是會雙母語。 也還好如此,沒有溝通障礙,不然陳九辰縱然知道她的情人是誰也白費力氣,雞同鴨講眼碌碌,啥也不是。 陳九辰點了點頭,他知道其中俞士程不回信的原因。 以前的書信很慢,更別說還是漂洋過海的異國之信,等信到了時,俞士程已經成植物人昏迷了,所以不管她寄出多少封信,最后都是無果的等待。 這是一種難忍的煎熬,也是因此她才日漸消瘦,郁郁而終。 陳九辰整理了一下關于那位俞士程作家的記憶,他這次開口沒有再裝作對方的樣子,而是直接以一個旁人的口吻回應她。 “原野小姐,抱歉,剛才我不得已欺騙了你,我不是俞士程,不是你要等的人,不過請冷靜下來,繼續聽我說,其實俞先生他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他之所以不回你信和回去找你兌現曾經的諾言,是有苦衷的……” 聽到陳九辰一下子變得陌生的語調,并且他否認了自己就是俞士程時,八尺女妖猛然楞了一下,而后瞳孔放大地顫抖起來,似乎不能接受,又生起情緒失控的狀態,人性在下降。 不過當她聽到俞先生的內容時,她又漸漸克制了暴走,她日思夜想的就是想知道俞士程回國后的事情,為何違背了他們在櫻花站臺上立下的歸來約定。 通過備注,陳九辰看到女妖進入了狀態,于是他抓準時機將俞士程的自傳書中的回憶內容層次有序地講與女妖聽。 隨著陳九辰說得深入,那女妖逐漸眼眶紅潤,一層淚霧阻礙她的視線。 她終于知道了一個能讓她無怨無悔的結果。 她心心念念之人。 原來一直都和她一樣彼此牽掛著對方,從未辜負過彼此。 但天意弄人,因為一場意外而讓兩人陰陽相隔,無路再逢。 當她聽到俞士程一生未娶,只為等她,所寫作品皆有她影,直至最后離世,都是在一個花開滿院的書房里寫著他們的過往,書案旁邊還擺放著他們唯一的一張合照。 而書案的宣紙上俞士程寫的結尾終言便是: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啪塔啪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