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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lián)系她姐姐，務必讓她姐姐來一趟，姐姐要是不樂意，可以承諾幫她找福利機構收留杜珍珠。”

    杜珍珠的姐姐倒沒有不樂意，不僅如此，她還埋怨起曾經(jīng)收留過杜珍珠的福利機構。

    “……當初我就說，那根本不靠譜，還是一家人知根知底，照顧起來方便……現(xiàn)在可好，闖禍了吧？

    我問你啊，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吧？我妹妹不用坐牢吧？”

    坐在無端面前的，是個敦實的婦女，膀大腰圓，臉頰黝黑，臉蛋上有兩坨高原紅。

    她的衣服款式已經(jīng)過時了，牛仔褲的膝蓋位置磨得發(fā)白，卻很干凈，如果離得近些，能聞到她身上新鮮的洗衣粉味兒。

    跟她一比，杜珍珠簡直成了個紙片人，但若是仔細看，還是能發(fā)現(xiàn)，兩人的五官有些神似之處，尤其是眼睛，外眼角向下彎的弧度比平常人要大一些，屬于那種一笑起來就會彎成月牙的眼睛。

    吳端嚴謹?shù)鼗卮鸬?“根據(jù)法律相關規(guī)定，無民事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確不用承擔刑事責任，也就是你說的不用坐牢。

    但我們還是得展開調(diào)查，你妹妹的病究竟有多嚴重，是不是完全無民事行為能力，這些都要經(jīng)過專業(yè)的精神鑒定。

    還有，即便不用承擔刑事責任，也要面臨民事賠償……”

    女人嗤之以鼻，“賠錢我們可不管，人又不是我照顧丟的，噢，現(xiàn)在出事兒了就讓我賠錢，合適嗎？你們怎么不問問福利院為啥沒把人看好？”

    “你先別激動，沒說讓你掏錢，”吳端伸手向下按了按，以安撫女人的情緒，“聽你的意思，原本是想把杜珍珠接回家照顧的？”

    “當然了，她就我一個姐姐，我不管她還指望誰管？”

    “可是，據(jù)我們了解……你家條件允許嗎？”吳端問得比較含蓄。

    女人卻毫不避諱道:“窮怎么了？窮就不管親妹妹了？家里就是過得再難，至少也有她一口飯吃，有她一個睡覺的地方，不至于去外頭要飯吧。

    再者說，她住院的醫(yī)藥費貴不貴？不還是我去給人當保姆，去打零工，去早市上賣菜，一毛一毛掙出來的？大頭的花銷我都出了，還在乎她那一口飯？”

    女人說得有理有據(jù)，叫人不得不信。

    吳端道:“可杜珍珠最后還是去了福利院。”

    “那是她自己非要去，她怕給我添負擔，我這個妹妹從小就這樣，性子好，從不愿意給人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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