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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季的天黑得總是比較早，天剛擦黑，巴維爾率領(lǐng)的小分隊便出發(fā)了。為了避免被德軍察覺，他們先要向東前進(jìn)，走出五六公里后調(diào)頭南下，迂回到德軍炮陣地附近，趁敵人沒有防備之際，發(fā)起突然襲擊。

    夜間在能見度極差、又滿是積雪的森林里行進(jìn)，帶隊的巴維爾什么都看不見，他只能偶爾摁亮手電，利用指北針來辨別方向。小分隊的戰(zhàn)士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他的身后，偶爾不小心，撞到旁邊的樹木，樹枝上的積雪就會滑落下來，落得戰(zhàn)士們滿頭滿臉都是雪粉。

    不知走了多久，來自二連的克里斯多夫。加快腳步來到了巴維爾的身邊，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對他說：“下士同志，大家走了這么遠(yuǎn)，都很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一口氣在積雪的森林里走了很長時間的巴維爾，也感到了疲倦，聽到克里斯多夫的提議，便點了點頭，對他低聲說：“往下傳，停止前進(jìn)，原地休息五分鐘！”

    很快他的命令就依次傳了下來，跟在后面的戰(zhàn)士都停了下來，靠著一旁的樹干，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走了這么久，巴維爾感覺自己的套頭軍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了，這一停下來，寒風(fēng)一吹，感覺身上又冷又濕。

    就在巴維爾心里在想，如果繼續(xù)停留下去，自己會不會被凍病時，忽然聽到克里斯多夫又在一旁問：“下士同志，我們走了有多遠(yuǎn)？”

    巴維爾快速地用手電照了一下手表，低聲回答說：“我們走了有兩個多小時，根據(jù)行軍速度，應(yīng)該有五公里左右。”

    “我的上帝啊。”聽到巴維爾所說的距離，克里斯多夫悲號著說：“走了這么久，剛走了一半的路程，我擔(dān)心自己會活活累死。”

    對于克里斯多夫的牢騷話，巴維爾有些不悅地說：“克里斯多夫，假如你覺得自己走不動的話，可以原路返回。”

    “下士同志，瞧您說的。”克里斯多夫雖然看不清巴維爾的臉上，但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不滿，連忙解釋說：“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您看千萬別生氣。”

    “好了，時間到了。”巴維爾說著站起身，沖著正在休息的戰(zhàn)士說道：“同志們，我們繼續(xù)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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