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而是兩名土御門家陰陽師,及一位淺草寺禪師,三位淺草寺武僧! 作為一名正宗青丘妖狐,修行五百多年,接近三尾的存在。 不過是區區陰陽師的陣法、式神、符箓、靈獸。不過是區區和尚的坐法、戒律、金身、武術。 小玉當然是...... 完美被抓,丟盡了狐臉。 ...... “呸!要不是我為了尋找“涅槃真丹”回東方受了傷,這群烏合之眾能抓住姑奶奶我?”老油條小玉在記憶空間中氣得要死,連心機地“妾身”自稱都忘了。 菜雞...太一面不改色,敷衍道:“嗯嗯,我也這樣認為的?!? 他在意的是剛才那陰陽師使用的手段,其式神及陣法,與鐘神靈術...很像...... ...... 小玉被抓后。 被掛上了陰陽師的符箓封印,及禪師的坐法亂心,使得她體內靈力盡數無法使用,短時間變得與普通人無異。 隨后,她便被押送到了山本榮一郎的面前。 看到山本榮一郎,小玉也瞬間明白了為何陰陽師和和尚會來到山本家。都是這個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心臟得和臭水溝一樣的年輕人搞得鬼。 山本榮一郎無視小玉那要殺人的眼神。 自顧自輕笑道:“小姐...哦不對,妖狐。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么發現你的身份的?” 小玉不答。 山本榮一郎卻不在乎,說:“其實早在半年前父親昏迷住院的時候,我便開始接手山本集團的各項事宜。在那時我忽然發現,父親居然有一筆從20年前就開始的持續大額支出。 “年年金額巨大,甚至在山本集團最為艱難的那年,都從未斷過。 “于是我很好奇,便開始耐心查著。 “后來我發現,這筆支出的對象是一個名叫‘東京超凡事件研究及管理所’的奇怪地方,其地理位置甚至在東京站底下。這可真是讓個人感到驚奇的發現。在人流量如此之大的東京站下,居然藏了這么個組織。” “我便開始與這個組織接洽。 “呵,當然,最開始的時候,管理所的人并不待見我,可當我逐步獲得山本集團的管理權后,他們又開始舔著臉巴結我了。 “畢竟一個將死之人,與一個年輕的新社長相比。這其中的選擇,恐怕三歲小孩都會選。 “于是我終于得知,父親每年送給管理所那么多錢,是為了保護一個人...不,倒不如說是一只妖。 “管理所每年都會對東京的靈體、妖怪、甚至鬼神進行探查與登記,對于這些生物,除了享譽人間香火的鬼神外,其余都是以‘清除’為最優先。 “但父親卻靠著年年龐大資金的賄賂,使管理所改變了對那只妖的應對方式,將‘清除’最優先,甚至轉變成了‘保護’?!? “而那只妖的代號為k-7,叫...小玉。” 聽見這話。 悲慟之情霎時充斥著小玉的整個心間。 …20年前,正是山本大郎從她這得知她是一只狐妖的時間...原來,她能在愈發復雜的人類世界,依然無憂無慮喝那么多年酒...竟然都是因為他在背后默默付出、默默替她打理一切、解決所有麻煩…他為什么…從來不說呢…… 看到她紅彤彤的眼眶,山本榮一郎狹長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嫌棄之色。 他沒好氣地說:“我跟你說那么多,可不是聽你哭的。” 他打量著小玉,就像在打量什么絕世珍寶般,說: “我想父親這么一個碼頭苦力工,能變成現在的商業天才,恐怕背后全是你出謀劃策吧? “說起來我也奇怪許久,父親也不是多么聰明的人,二十九歲還不過是個酗酒的爛人,可他究竟是為什么能一下子變得如此會做生意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當得知你的存在后,我一下子全明白了?!? 看到山本榮一郎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對父親的鄙夷之色。 小玉忽然想起了那一年的山本大郎。 世人、哪怕他的親生兒子,皆以為他是借助外力才成功。 可只有小玉記得他白日在碼頭拼命勞作,晚上回家挑燈夜讀。 記得他以莫大毅力戒掉了癡迷多年的酒精,而人也累得愈來愈消瘦的時候。 記得他成功貸了第一筆款時的興奮。 記得他是付出了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辛苦,經歷了一個又一個焦頭爛額的夜晚,才最終逆天改命。 而在他的兒子眼中。 卻是一個全靠外人幫助的幸運兒? 小玉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但很快恢復如初。 于是她怯生生地說: “只要你愿意繼續為妾身提供保護,那么妾身自然會幫你出謀劃策,就和那山本大郎一樣?!? 一聽這話,山本榮一郎喜極了,整個屋內的緊張氣氛也一掃而空。 他連忙答應:“好好好!” “但是。” 小玉一句話讓山本榮一郎的喜色稍減,但他依然笑道:“說吧,什么事?” “妾身有一個問題。 “山本大郎,是怎么死的?” 此話一出,山本榮一郎頓時一愣,他趕忙看了一眼房間旁邊正在坐法的禪師和尚,發現其依然面無表情后便長舒了一口氣,答: “當然是因為肝癌啊?!? ...他在說謊! 小玉能看出來。 這樣一切就都能說通了......小玉暗地控制著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才在禁制中擠出來的一絲靈力,來到自己的玉手之上。 這當然不是用來殺山本榮一郎的。 畢竟此刻屋內還有兩名陰陽師和四名和尚。 哪怕小玉成功得手,她也必死無疑。 而這縷靈力使得她的動作驟然加快! 她正在憑借于此,才能在屋內所有人都沒反應之前,將“涅槃真丹”迅速拿出,吞入口中!! 隨之她強行點燃藥力,哪怕為此付出巨大代價也在所不惜。 剎那間! 鳳羽那似能焚盡一切的藥力充滿整個房間...... ...... “隨后妾身趁此突破了陰陽師和和尚的封印,并短暫恢復到了全盛時期,一拳一個臭金身和尚、一腳一個破陰陽師式神... “...最終成功逃脫?!? 記憶空間中,小玉面不改色說著自己的狼狽史。 “然后便找了個隱蔽的無人之地藏了起來,用沉睡來消化冗雜的藥力及修復新舊傷勢。 “本來估計最少也要百年,只能在無法親手尋山本榮一郎復仇的遺憾中沉睡...... “可誰知三天前妾身竟突然驚醒,體內殘余藥力也奇跡般提前消化。妾身查找了兩天,發現山本榮一郎依然有滋有味地活著后,自然是來尋仇?!? 看完如此長的記憶畫面,及聽完小玉的所有說辭后。 太一反問:“也就是說,你其實也并不確定,究竟是不是山本榮一郎殺害的山本大郎?那你當時喊‘還是個殺害親生父親的混蛋’,喊得那么篤定?!? 小玉臉上浮現出些許尷尬,她小聲說:“這不是...當時情況緊急嘛......” 旋即話鋒一轉,神情也變得自信,道:“妾身有辦法求證?!? ...... 當太一結束洞魂術,從小玉的記憶空間中出來時,外界并沒有過去太久的時間。 就如做夢般。你感覺已經過了許久許久,實際上在現實生活中就只有你醒來時的那一瞬間。 他隨手將為山本榮一郎特殊定制的縛黑棺解除。 這位已經年近半百的男人早已沒有小玉記憶中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在太一的縛黑棺中,他再一次意識到了對面這位少年的強大,并由此在短時間內思考了許多對策。 冷靜下來的山本榮一郎搶先開口道歉: “剛才是我唐突了,沒禮貌了些?!彼袂殡y得恭敬。 緊接著說:“您可千萬別信這種妖狐的話,它們最會蠱惑人心了,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信?!? 他回身又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扒拉出一個小扁平皮箱,有些肉疼道:“今晚辛苦了......這是一千萬日元,就當給您的幸苦費。” 太一甚至沒看著小皮箱一眼,只是面無表情地問道: “山本大郎,是怎么死的?” 與小玉當年的問題一模一樣。 這個問題仿佛觸及到了山本榮一郎的逆鱗,他頓時暴跳如雷: “當然是我殺的??!你們還要我說幾遍?。∫艺f幾遍啊,一直問一直問,你個黃毛小子也是,那只臭狐貍也是?!? 當他發現太一看他的神情有些古怪后。 山本榮一郎兩眼倏忽瞪得老大。 ...我都說了些什么啊...我怎么都說出來了......山本榮一郎很慌,他扭頭看向那只四米大長白狐,憤憤指著說: “是你搞的鬼是吧?絕對是你這個妖怪搞得鬼!” “他不過是讓你說了實話而已?!碧惶氐卦凇皩嵲挕倍稚舷铝酥匾簟? ...... 剛才在記憶空間中,小玉提議讓她一會用妖狐的靈魂暗示,引誘山本榮一郎變得“誠實”,以此用來求證。 聽見這個提議,太一不置可否,只是看著小玉。 小玉立馬解釋道:“妾...我可不會、也做不了什么小動作。要是我能隨意控制山本榮一郎說出我想讓他說出來的話,我豈會如此麻煩地讓你來探查我的記憶。我最多也就暗示一下,讓他變誠實些?!? ...她沒說謊。 通過正持續在記憶空間內生效的洞魂術,太一能輕松判斷她是否說謊。 小玉估計也懂這點,特地還把心機的“妾身”換成了她日常使用的“我”,以防被太一誤判。 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后。 太一的目光仍然未撤。 小玉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她問:“帥弟弟還...還有其他疑問?” “有,你是否對我使用這招,用來影響我的判斷?” “當然沒有??!” ...她說慌了。 小玉確實從最初開始,就對太一使過不止一次“靈魂暗示”,可這帥弟弟的靈魂就像是套上了十八層龜殼,或是像鋼鐵般被反復淬煉過幾千年般。 又硬、又大! 每次她一使用,便就像毛毛蟲遇見座山雕。 對方一個彈指就把她給彈飛,同時還嘲諷道:“小老弟,你腫么回事?” 小玉再一次意識到了她與太一之間的靈魂差距究竟有多大! 嗯...也就差不多一個指尖宇宙那么大。 ...這真的是人嗎? 遇到太一后,小玉被接連打擊得有些懷疑妖生。 聽完她的解釋后,太一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記憶空間。 之后便按照他倆計劃中的那樣,誘導山本榮一郎說出了實話。 ...... 山本榮一郎知道自己走進了圈套,如今已難以全身而退了,便干脆破罐子破摔,承認道: ———實則是在小玉的靈魂暗示之下,將內心中的真實想法全說了出來。 “對,就是我殺的怎么了??? “我這一輩子就沒從那老頭子臉上看到過一次笑臉,說是父子,但根本談不上半點感情。得知這老頭子肝癌晚期要死了我甚至還有些高興,畢竟那么大的家產就全是我的了。 “可是有一天我忽然發現,老頭子在遺囑中居然準備把所有的錢全送給一個名叫‘小玉’的陌生人,我肯定不同意!這全是我的錢?。? “我瘋狂奔走,威逼利誘使得那個見證父親立下遺囑的法官改了口,后又上下疏通關系,費盡氣力才將這份遺囑給變無效。 “可就在這時,我發現老頭子居然不想死了!整個人又精神了起來,再度跑回醫院積極開展治療,嘴里念叨著:‘我還想再活一個月’之類的話。 “呵,本來我沒多想什么,可看著老頭子的身體越來越好…我慌了! “我知道如果當他恢復到能再管理公司的程度后,我這半年做的事就全被發現了,那個被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無效的遺囑,肯定又會被輕松立出,屆時一切暴露,我恐怕怎么都無法挽回......” 山本榮一郎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 “那怎么行啊,那都是我的錢啊??! 他直直指向小玉,瘋狂道:“一切都是我的!這妖狐是我的,山本集團是我的!只要有了錢,我就能擁有一切,我怎么能讓她奪走!” “所以...你就殺了自己的父親?”太一臉上陰晴不定地反問。 “哈哈,對啊,那老頭子本就該死了,我不過是幫了他一程。我特地從陰陽師那里花大價錢買了一味無色無味的毒藥,他喝了后死得很安詳,這不比那被肝癌折磨死強多了?我這是在幫他!” 山本榮一郎瘋癲笑道,仿佛自己真是拯救父親于水火之中的大孝子。 太一掃了眼小玉,在她那狹長獸瞳中同樣看到了無邊怒焰。 他嘆口氣徐徐說: “雖然吧,為了不被無良老爹嘮叨,也算是為了維護鐘神家千年來的除靈口碑,在每一次的委托中,我都會認真將其完成。按照老爹的話來說,就是盡量給顧客留下一個完美的除靈體驗.....” “那你現在是什么意思?”山本榮一郎打斷著。 太一看了他一眼,緩緩向山本家大門走去,邊走邊扔手中的五疊萬元大鈔,繼續說: “在這期間我遇見過各種各樣奇葩的雇主,有饞我身子的、還有饞我身子的、更有饞惡靈身子的。但我也全不計較,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將惡靈一一消滅,從不失手,兩年來依然維持著百分百的委托完成率。 “我也早過了那個年紀,說不出什么‘最看不起不懂得珍視家人的人’這類的中二話語。 “只是忽然覺得啊。 “在遇到你這種混蛋后,所謂的百分百完成率,根本就沒什么好堅持的?。 ? 話音剛落,太一已走至大門口。 他輕打響指。 “啪!” 束縛住小玉的縛黑棺驟然解除,四米白狐的積蓄已久的滔天怒焰在整個山本家內盡情燃放! 太一頭也不回。 走出山本家。 背后只有山本榮一郎那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刺耳,卻解氣! —————— —————— 注1:東京在當時有些嚴格的社會管理制度,公共場合不允許流浪漢睡覺,也不允許進食等等。但在店前的所謂“私人場所”,卻不受這些制約。因此流浪漢或不想回家的人,便取巧般在居酒屋前喝酒、睡覺;在便利店門前吃飯,甚至有些便利店為了攬客,還特地會在門前放置桌椅。但同樣的,作為“私人場所”,如果店家不同意你在這待,那么你也無法反駁。說個好玩的,正是這樣的制度加上日益增加的人口,導致東京廉價及逼仄的兩平米小旅館的在江戶時代便開始飛速發展,人們普遍認為這就是“膠囊旅館”的前身。 注2:沒這本書哈,玩個梗隨便造了本,懶癌發作不想查資料了。 注3:為宏觀營銷領域范式轉移概念,粗淺地拿來隨便用了幾句。 注4:改編至《山海經》大荒南次一經,青丘山。 ps:這章寫了三天,共1.35w字,本來打算分兩到三天發的,后來想想為了讀者的閱讀體驗,還是一口氣直接發出來吧。免費期間更這么多,估計都沒碰到過吧,求波推薦票、月票撒~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