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本章為發(fā)刀小單元劇,不喜可跳過喲,不影響后續(xù)劇情。后面學乖啦,整體還是以輕松搞笑開車無敵文為主) 作為一只喜愛白嫖的酒鬼狐貍。 嘗到甜頭的小玉第二天當然又來到了這條街道,在那間名叫“一江町”的居酒屋前,再度遇到了手拎七八瓶劣質(zhì)高度燒酒的山本大郎。 山本大郎與其他歪歪扭扭的酒鬼一齊靠在居酒屋外墻旁,原本半睜著的稀松醉眼,在看到小玉后,陡然一亮。 趕忙抬起手,輕輕敲擊著玻璃酒瓶,發(fā)出清脆的擊鳴聲。 問道:“女人,還要喝酒嗎?” “喝。”小玉點點頭,快步走去。 ...... 一連數(shù)日。 小玉每次都會在這時“恰好”來到此處,而山本大郎則回回坐在這里等待,待小玉接近后,慷慨地分她起碼一半的酒。 喝完酒后。 山本大郎依然倒頭就睡。 睡前時不時會提醒小玉一句注意安全。但卻沒有半點輕浮之語,更別提其他小動作了,老實本分得很,酒品很不錯。 這反倒讓習慣了揍人的小玉...陡然間有些手癢癢的.....不過因為能穩(wěn)定白嫖酒,她便忍了下來。 而在這一天。 山本大郎喝了兩口酒,卻停了一會。 他看著一口悶掉整瓶燒酒后,面色不改的小玉,眼底悄悄浮露出些許驚異之色,旋即開口問道:“女人,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么會如此慷慨?” 無情干酒機器——小玉正悄悄摸到另外一瓶燒酒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她抬頭看了眼山本大郎,若碧空般清澈的眸子間,也確實流露著些許的疑惑。 未等她開口,山本大郎自顧自說道: “眼神啊眼神——” 他抬手指了下不斷從“一江町”居酒屋中走出的醉醺醺工人、或大街上穿著整齊西裝的“成功人士”,繼續(xù)說: “你看看,這一路的人,他們看我的眼神。那和看地上的垃圾沒多大區(qū)別啊。甚至眼中的鄙夷之情,比看到垃圾、看到狗屎還要更甚。” 說著時。 一位著和服的女子,斜了山本大郎一眼。 正如他所言,這眼神與看垃圾無異。 山本大郎旋即自嘲般輕晃腦袋,苦笑道:“可是啊.....誰又不想被當成人看待呢。” 他看向小眼神依然飄在酒瓶上的小玉。 道:“女人,你和他們不一樣。” “而在你的眼中,我看到的是一個人,一個被平等對待的普通人!” “說來也不怕你笑話,這是我這些年來受到過的最高禮儀了。” “哈哈... “你說好笑不好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不過是被人平等對待,居然就如此高興...真是好笑啊....真是好笑啊...真是...丟臉啊.....” 山本大郎漸漸低下頭顱。 他猶豫了很久,才鼓足莫大的勇氣,將眼睛睜開一道縫,悄悄地打量起旁邊的小玉。 見她那雙好看的眸子中,依然是那般清澈、沒有半分鄙夷。 他陡然松了口氣。 仰起頭,繼續(xù)說著: “我還記得父母死訊傳來的那個晚上,二郎和雅子在那哇哇大哭、最小的三郎卻不哭不鬧,想來他那時還不懂什么是死亡吧,不懂這其實代表著此生我們再也見不到父母了。 “那時的我過分氣傲,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不就是一人養(yǎng)活一個四口之家嘛、不就是供應二郎和雅子上學、三郎喝奶粉嘛。 “為此我竭盡所能,哪怕每日只休息不到五個小時。 “可盡管如此。 “有一天,我卻忽然發(fā)現(xiàn)。 “二郎原來已經(jīng)被餓得那么瘦了啊,雅子原來已經(jīng)那么久沒換過新衣服了啊,原來三郎的奶粉我已經(jīng)買不起了啊...... “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我,心如刀絞。我頭回赤裸裸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 “晚上我看著擠在一張小床、蓋著快要糟爛的被褥、互相取暖的他們,看著他們被冷風刮得發(fā)皴的干巴小臉,我很久都說不出話。 “我忽然覺得啊,他們還那么小,他們值得更好的生活,而我…而我不過是個無能的大哥。 “于是我陸陸續(xù)續(xù)把他們都送了出去。 “做出這樣的決定并不輕松,實踐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恰好那時正是戰(zhàn)后重建,許多家庭都迫切想要領養(yǎng)孤兒。于是經(jīng)過我不斷奔勞,總算給他們?nèi)硕颊伊藗€好人家。 “總算讓他們都能過上頓頓吃飽、睡松軟大床、被父母寵愛的日子。我總算盡了次大哥的責任。 “可是啊...... “當我回到那間父母遺留下來的破舊小屋時,感受著空前寂靜的一切時。 “我的心...空空的。 “我知道這一切根本沒有我想得那么好,不過是軟弱的我在逃避罷了。我想去再把他們再要回來,我拼了命的跑.....可來到門前時,聽著那一邊的歡聲笑語,我卻不敢敲門,不敢再面對。因為我知道.... “...我不配!” 念既往事,山本大郎心如刀割,盯著身旁的燒酒,劇烈喘息了好一會。毅然將視光挪開,道: “后來我忽然就接觸到了酒。 “喝得爛醉后,我忽然發(fā)現(xiàn)那困擾我多年的一切煩惱好像都消失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只剩那令人陶醉的暈眩。 “喝酒的感覺是真特么爽啊,酒這良藥真是神明賜予人類最高的獎賞吧?它能讓我忘卻這世間的一切疾苦。它仿佛讓我找到了存活于世的意義。 “盡管是短暫的,稍縱即逝的。盡管是醉生夢死的,如行尸走肉的。” 山本大郎突然望向小玉,猶豫了下,問道:“女人...你覺得呢?” 這話,不知是在問剛才講述往事的評價,還是在問對于酒的觀點、亦是二者都有...... 小玉的臉上卻沒有明顯的情緒變化,只是點了點頭,像是聽了個普通故事般,沒安慰他,也沒可憐他,只是輕描淡寫說道:“是嗎,喝酒。” 得到這個回應,山本大郎愣了。 小玉則趁著他愣神之際,悄悄拿起他身旁屬于他那一半的燒酒,歡喜咕咕喝了起來———她身旁的那一半,早就被她喝干凈了。 山本大郎似未有察覺她的小動作,片刻愣神之后,壓抑許久的情緒終于達到了頂點... …他。 竟捂著臉更咽了起來! 一個社會最底層之人、一個毫無希望之人。 最需要的不是他人的安慰,更不是施舍。 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東西——平等對待。 無需憐憫、亦莫要蔑視,只需向對待其他人那樣、對待他,當然,如果能再耐心聽他嘮叨會,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便是山本大郎十來年間最為渴求、最求而不得的東西。 良久... 山本大郎的情緒恢復正常了些,又新開了瓶燒酒,灌了一大口,辣得他直“嗨”嗓子,笑道: “失態(tài)了失態(tài)了。 “女人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吧?” 看見他這一系列轉變,小玉有些迷惑。 剛才這家伙bb了這么久,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喝酒就喝酒嘛,說那么多干嘛,還說得梨花帶雨的。 ...... 這番內(nèi)心活動剛從記憶中涌現(xiàn)出。 旁邊明顯已經(jīng)變成老油條的狐妖小玉,在太一耳邊連忙解釋道: “咳咳,那時的妾身還沒怎么和人類接觸過,還比較呆......“ 言語間盡是嫌棄。 這已經(jīng)不止是呆了吧......太一抽了抽嘴角。 繼續(xù)看下去。 ...... 雖然心中這般想著,但對這時還十分單純的小玉而言,有酒就行,她可不管那么多,于是又十分心安理得的從山本大郎那拿了一瓶燒酒,開蓋如喝清水般,咕嚕咕嚕灌著。 山本大郎見此,再度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哈哈哈——蕪湖,女人真是好酒量啊!” 笑聲很大、很沒心沒肺...... 結束后。 山本大郎對小玉說:“女人,什么時候想喝酒了,就這個時候來這找我吧,只要我還活著,管夠!” 小玉的字典里自然是沒有“客氣”兩字。 之后幾乎每天都來。 只是隨著漸漸與山本大郎的接觸,從每日的聊天中,小玉才算是慢慢對人類社會有了淺薄的了解,也算是能稍微明白一些,山本大郎那日一席話背后究竟隱藏著何等的辛酸。 于是她一改狐態(tài)。 居然主動拿了幾瓶酒去和他分享。 這對于一只喜愛白嫖的狐貍,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代表白嫖了那么多天,小玉已經(jīng)認可山本大郎這個雖然話多、有些煩人卻慷慨的酒友。 而看到小玉手中這些包裝精美、或印有花紋、或貼有美艷板畫的好酒時,山本大郎霎時呆滯,他像看鬼一樣看了小玉好幾眼。 問:“這,這些要不少錢吧,女人你從哪搞來的?” 我搶來的...小玉當然不會這么說,而是換了個話題:“你沒錢嗎?” “當然啊,我就是一個碼頭苦力工,干一整天就夠買這幾瓶廉價燒酒的。”山本大郎果然被小玉成功帶偏,指了指腳下透明玻璃瓶中裝的高度數(shù)劣質(zhì)燒酒。 他繼續(xù)說:“如果我有錢的話,肯定要喝像你手中這樣的好酒啊....不...有錢了就能做更多的事情了啊....”山本大郎的神情陡然有些黯淡。 “那為什么不去做生意呢?”小玉之前從山本大郎口中聽說過,這是人類里掙錢最快的方法。 “做生意?”山本大郎自嘲一笑,說: “我哪有那個腦子啊,雖然老頭子還在的時候,我上過幾天學,但也僅限于認識幾個字罷了。像港口的那些大老板,哪個不是熟知經(jīng)濟學,腦子聰明得和鬼一樣。像我這種人啊,就是一輩子掏苦力干活的命咯,靠腦子的活,干不了呀。” “為什么不去學呢?”小玉追問。 “學...”山本大郎一時語塞,頓了一下他嘟囔道:“要學也得有書吧?” “那我明天給你拿幾本。” 山本大郎再度愣住。 但小玉卻沒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分別把手中的三瓶包裝精美的清酒、梅酒、紅酒遞給山本大郎后,拿起一瓶劣質(zhì)燒酒便又咕咕喝了起來。 見此山本大郎雖有疑惑,但卻強行壓了下去...... 第二天。 小玉果然捧著好幾本厚疊疊的書走了過來,,如詹姆斯-e-海爾蒂所著《產(chǎn)品銷售學》、保羅-m-尼斯托姆所著《消費經(jīng)濟學》、考米什與沃恩聯(lián)著《市場營銷與廣告》等營銷經(jīng)濟學及社會學基礎書籍。 撲通聲響,濺起塵煙。 小玉把這些書扔在山本大郎身前。 拍拍潔白如玉的小手,十分心安地拿起一瓶燒酒,飲上一口,小臉滿足。 山本大郎又又又愣住了,他看著地上或嶄新、或老舊的四角書籍,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在這個年代,這幾本書的價值還是其次,可稀缺性實在是忒高了,要沒有小玉,山本大郎可能再在港口干一輩子都沒有閱讀它們的機會。要知道“教育”,在任何時刻,都是被上層階級牢牢壟斷的東西。 他看了眼酒。 又看了眼書。 ...又看眼酒、再看眼書,來回數(shù)次。 終是下定決心般暗頷下頭。 ...... 今夜。 山本大郎沒再喝半口酒。 他在碼頭當苦力余下來的報酬買的七瓶燒酒,全被小玉開開心心喝進了肚皮。 結束時。 他深深地看了眼終于微醺的小玉。 起身鞠了個接近90度的躬。 便將這些書籍攏在懷里,快步跑向不遠處自己破舊的小屋...... 那一夜過后。 山本大郎便戒酒了。 毫無征兆、毫不眷戀。 雖然每天依然會買給小玉,但他卻都是強忍著不喝,在一旁默默看著,時不時會與小玉聊上幾句。待小玉喝完后,他再匆忙忙趕回家。 日子一天天過去。 山本大郎眼中的血絲越來越多、人也累得愈發(fā)消瘦。 臉頰凹陷,眼眶突出。 一副許久沒睡過好覺的模樣。 可他雙眼間的迷霧卻反之漸漸稀薄,迷茫之色越發(fā)減少。 雙眼越來越有光、越來越有神。 “...現(xiàn)在我感覺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雖然還有太多太多不懂的地方。但我依然能感覺出與以往的莫大差距。 “像這‘一江町’居酒屋。它現(xiàn)今的市場定位就是錯誤的,這里來往的大多都是窮人,雖然也會有那么幾個富人出現(xiàn),可當看到居酒屋門前躺著的這些衣不蔽體的醉漢后,恐怕自詡追求‘體面’的他們,根本不會前來。 “因此這家居酒屋的產(chǎn)品定位應是:以少量高端產(chǎn)品為輔,用來提升整個品牌的形象與檔次,但切忌不能喧賓奪主,高度數(shù)劣質(zhì)的便宜燒酒,才是這里的最易銷售的產(chǎn)品、也是整個營業(yè)的核心。 “我自己總結出了個詞,叫...對,叫‘薄利多銷’!” 山本大郎興沖沖地說著: “但我前兩天聽店員說,‘一江町’的老板打算增加利潤高的中高端酒的數(shù)量、降低利潤低的低端酒數(shù)量,以減少貧窮顧客的數(shù)量為代價,用來換取更多的富人顧客......我估計過幾天就該趕咱們走了。 “這個想法是好的,如果能達成目的,確實能夠賺取更多的酒錢,畢竟這些劣質(zhì)燒酒的利潤實在是太低了些。 “但是啊,過于...嗯...那個詞怎么讀來著,之前還專門背過...對!理想主義。 “顧客對于一個店是有自己的刻板印象的,想要改變這種刻板印象談何容易,而在這改變的期間,‘一江町’必然會在以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處于虧損狀態(tài)。能熬過去,就是轉型成功,熬不過去,那就難咯......” 山本大郎“玉前顯圣”完,將目光再度投向小玉,問:“女人,你說呢?” “嗷——”小玉應了一聲,早就適應山本大郎的嘮叨了,左耳進右耳出,不在腦中停留片刻。咕嚕咕嚕又喝了起來。 可可愛愛、沒有腦子。 .... “咳咳咳咳咳,那時的妾身,還比較呆.....”老油條小玉忍不住又提醒了句。 太一仿佛聽到了她尷尬得在用jiojio扣地板的聲音..... 不過他并未在意。 反倒是對山本大郎的轉變,太一感到十分驚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