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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小步，林寒已經氣喘吁吁，額頭滲出汗珠。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么年輕就有這樣的內功，難怪有這么大的名聲，人人都畏你如虎。”

    林寒迅速調整氣息，說道：“你錯了，壞人怕我，不是因為我的功夫。而是我有正氣，讓魑魅魍魎自行慚穢，退避三舍。”

    蒼老的聲音笑起來：“娃娃，你雖然已經名滿江湖，但還很幼稚，這個世道比你想的復雜，三十年后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能叫林寒娃娃，說明這是個七老八十的老者。

    他隔著數十米就讓林寒寸步難行，但他說話的聲音卻輕描淡寫，足見對方使出的功力不會超過百分之二十，真是細思極恐的強大。

    林寒倔強地又抬起腿向前走，“你覺得這是什么世道？”

    老者答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落后就要挨打，弱國無外交，有劍有尊嚴，拳頭硬才是道理，列強蹂躪龍國百年，哪里有什么正氣？”

    老者反問的很有力，但語氣平和，聽不出什么感情流露。

    關鍵是老者說話并不影響他持續輸出強大的能量，像是一堵堅硬的墻，使得林寒抬起的腿無法向前邁出。

    林寒迫不得已調出元炁，“你說的是世界現狀，是強盜制定的游戲規則，不代表真理。如果你說得對，我就應該向拳頭硬的你俯首稱臣，但那是絕不會發生的事。”

    他奮力向前，右腳穩穩地向前落地。

    雖然林寒終于突破了老者的防御阻礙，但已經累得精疲力竭，雙手扶著膝蓋不停喘著粗氣。

    老者沉默片刻，“你如此冥頑不靈，注定是個悲劇的理想主義者，殺了你反而成全了你的不朽的英雄形象，還是讓殘酷的現實把你黑化更有趣，哈哈……”

    林寒知道他要走，直起腰問：“留個名字吧，以后有機會我會登門求教。”

    老者的聲音漸漸遠去，“我老嘍，這輩子你沒機會求教了，保護好我的孫女，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林寒向前走已經毫無阻礙，他快步走到樹林里，按照剛才對話的聲音，很快計算出老者當時所在的位置。

    他四下檢查，無論是樹枝樹葉，還是松軟的泥土，沒有發現一絲異常，甚至連一雙腳印都沒有留下。

    老者的功力強大到不可思議，卻沒有在發功時留下痕跡，更是匪夷所思。

    林寒不由搖頭感慨，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武功永無止境。

    他悵然若失往回走，到了院子里的竹林前，抬頭看看竹葉。

    竹葉已經恢復了舒展的形狀，墨綠欲滴。

    林寒禁不住心馳神往，自己何時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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