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入夜-《人間從來不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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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的最后一屢光彩被夜晚扯落山崖,天邊余暉散盡,晚秋的墨宗里漸漸浮起一層薄薄的霧。與往日不同,今天恰好是月初頭上,瞧不見月色,四面顯得有些陰森。
唯一不改的是屋外鳥鳴,喧鬧入耳。
秋舫輕悄悄地推開窗戶,眼底滿含期待,瞧這架勢,他送回東極門報信的靈鳥,終于是有了回音。
方才風政等人在這間小小的柴房中上演了一出尋找玄霄九雷瞳的戲碼,整個過程不可謂是心驚膽戰,任憑秋舫如何鎮定情緒,也是冷汗直冒,若不是強撐著,恐怕連雙手也早跟著顫抖起來。
只不過有些納悶,在千鈞一發之際,明明自己已經退無可退之時,那個被他們喚作“雪兒”的姑娘卻念頭一轉,并沒有再多糾纏,實乃捉鬼是她,放鬼也是她。
想到此處,秋舫歪著頭撇了撇嘴,深如黑潭的眸子閃過幾縷光芒,像在無奈,又像在疑惑。
說來說去,這姑娘膚白勝雪,發黑如墨,一雙劍眉配著秀目,當然是極美的美人。不過這并非重點,重點在于他將這雪兒姑娘瞧在眼里,總覺得有幾分熟識,但又說不上在何處見過。
若是傅芷在此,聽到他說別人看起來有些相熟時,一定又會笑著嘲弄他看誰都是老熟人。不對,換做如今,她興許要罵自己這是見著了漂亮姑娘,掏空心思要去套個近乎吧。
秋舫這心中一想起傅芷正嘟著嘴撒氣的嬌俏模樣,嘴角竟忍不住泛起笑意,眼底更閃爍著有一點戲謔、一點調侃。不過沒等他笑多久,他又像個蔫了的茄子似的,緩緩抬頭向上望去,烏黑的蒼穹映在他眼底,思緒又漫無邊際地游蕩起來。
他覺得在墨宗這些日理應不是很長,但這賬容不得細算,前前后后加起來竟也半月有余。
自己這一天天過得還算瀟灑,墨宗的吃食普通了些,但還算對胃口,平常活計不多,對于修真之人而言,做得更是得心應手。
若這場臥底之行僅止于此,倒還是輕松有余,再來幾次也無妨。
不過令他心生郁悶的是,風隨星的確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一言不合就要責罵,與之相處,千萬要以謹慎為上。與此同時,和黑影之間的交易,說順利也順利,說不順利吧,那一晚上自己擱那勸得是口干舌燥、唾沫橫飛,直從分析利弊到軟硬兼施,最后的結果卻似白談。
這一系列煩心事縈繞在他心頭,久久不能退去。
遠處的靈鳥斜著腦袋瞧著秋舫的一臉郁色,片刻之后,便撲扇著翅膀從樹枝上落下,停留在窗欞之上,支著毛茸茸且放著微微藍光的小腦袋在秋舫手腕處蹭了蹭,好像在安慰他的主人。
“信可都送過去了?”
秋舫露出半張笑臉,心中也升起一陣暖意,左手靠著窗欞,撐起自己的下巴,右手揉了揉靈鳥,輕聲說道。
“嘖嘖嘖,你這日子,過得還挺瀟灑啊?!?
遠處突然傳來何望舒的聲音,秋舫一個激靈,一身寒毛直豎,憤懣罵道:“可比不上某些人?!?
“幾日不見,脾氣見長,就是不知道你修為見長沒有。”
何望舒嘿嘿笑道,一只黑色靈鳥也撲騰而下,同樣落在窗欞上邊。
秋舫知道,自己畫了張靈鳥符,回到東極門中向師叔們細說了自己與黑影的交易,自然也提及墨宗的一些變故,此時的墨宗失去護宗結界,何望舒自然又派了一只鳥跟來。
“哼?!鼻雉忱渎曇宦?,不再與何望舒作口舌之爭,要知道,在陰陽怪氣界,何望舒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類人般的存在,哪里是吳秋舫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少年所能望其項背的。
要是換做周宗等人來,吳秋舫自然是尊重有加,絕對不敢口出狂言,不過既然來的是何望舒,秋舫大可以不顧尊師重大的規矩,誰讓何望舒在初見之時,還戲謔一句教他一聲大哥也不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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