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少年心中暗自不爽:“若不是十師叔詐敗而去,現(xiàn)在哪還有你說話的份。何況起初明明還想取我性命來著。”想到此處,秋舫甚至想露出一個嗤笑來。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按照師叔們的計劃,這師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了,便也不敢翻臉,定了定神,準(zhǔn)備應(yīng)承下來。 吳秋舫正欲開口,身畔的張啟卻搶先道:“師父,我看這小子一臉癡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怕不是腦子不太好使,縱然根骨俱佳,修行起來怕也是寸步難行。” 誰知青衣道人根本不去搭理他的話語,此刻一雙眸子炯炯有神地瞧著秋舫,滿心期待溢于言表。惹得秋舫這樣的老實人都想再耍上他一耍。 雖然看多了何望舒插科打諢,但秋舫自然沒有那份掌控火候的功夫,也怕陰溝里翻了船,稍作沉吟,便緩緩開口道:“請師...” 正欲說出一句“師父”來時,他竟又頓了下來,畢竟這么些年來,師父這兩個字他只曾叫過晏青云一人,此刻要他這樣去叫別人,心中那關(guān)斷然過不了。就算是為了東極門的未來著想,他那倔脾氣也不愿認賊作父。 青衣道人明明見他開口,聲音卻又戛然而止,心中一急,順手將長劍往側(cè)邊一放,又往前湊了一些道:“我知你此刻說話艱難,你只管點頭或者搖頭便是。” 見青衣道人無意間給自己墊了臺階,吳秋舫自然愿意就坡下驢,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好,好!”青衣道長難以抑制內(nèi)心狂喜,竟連聲叫好,順手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來,送入秋舫口中,再次嘆道,“此乃門中療傷圣藥,你且先服下。” 瞧這模樣,吳秋舫若是搖頭,怕當(dāng)場便會身首異處,更別提嘗上一粒徵侯山里的療傷圣藥了。 “師叔,你這一激動,連介紹都還沒介紹一聲呢。” 還是趙蕓竹心思細膩,察覺到這青衣道長既未介紹自己,也未問一聲吳秋舫的名字。 不過有了吳秋舫的點頭,道人逐漸褪去先前的急不可耐,清了清嗓子,喟嘆道:“蕓竹師侄提醒得是。” 言罷,又望向吳秋舫道:“徒兒,為師位列徵侯山三十六位護山長老之一,道號蘆戌道人,還不知徒兒姓甚名誰?” 秋舫微微蹙了蹙眉,但借著血跡斑斑的掩飾,無人察覺。他微微思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張了張嘴,吐出一股氣聲道:“我叫...” 兩個字方一出口,他便做出一副難以再言的模樣來。 蘆戌道人見他氣若游絲,連忙擺手道:“徒兒暫且休息。養(yǎng)好了傷我們再說。” 雖然拜師入門一事都在何望舒的算計之內(nèi),但令東極門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蘆戌道人是久旱逢甘露,座下幾個弟子之中,也就張啟一人有些本事,能在二十出頭的年紀摸到第四類人中間位置的高度。其他幾人雖然刻苦修行,但也不過剛剛進入第四類人的門檻,比之區(qū)區(qū)凡人,沒能勝出幾多。 而如今遇見吳秋舫這樣天資出眾的弟子,自然是禮遇有加。 只不過此事若是讓何望舒知道了,怕是得啐上一口,罵這道長實在太過勢利了一些,明明第一次出手便未打算給吳秋舫留一條活路,要不是他機警過人,恐怕吳秋舫得落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下場。 秋舫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干脆往地上一躺,反正瞧此模樣,他至少是生命無虞,指不定像個老祖先人一般被人供起來。 少年郎此時此刻,竟第一次體會到,為何何望舒總是熱衷于干一些荒唐而滑稽的事情。 第(2/3)頁